用罢晚膳,张映秋招呼姊妹洗漱睡觉,郭嘉与爹爹一道出去散步,父子两人少有机会,如此亲密接触。
平常郭忠虽总摆出一副严父样,但心底总是柔软和善良,对自己的几个孩子,总是无微不至照料。
今夜没有旁人,只与自己长子,加之他谈兴也有些盎然。
父子两人却是相谈正欢。
出了同福客栈,沿着近街道,随意走走。虽然天色很晚,但街上人流倒还是有不少。
郭嘉率先开口,
“到底是道观地界,房屋错落有致,街道规划整齐,青石砖路面上,也是一尘不染。
“再加上现在已是戌时,市面上还有如此稠密人流,与沿街吆喝的小商小贩,南三院富庶,由此可见一斑。”
郭忠闻言,微微一笑,他为白云道院人氏,听到儿子夸着自己故乡,很是有些自豪。
“毕竟是东土数一数二的大观,你可知这青竹观,每年要给道门上缴多少赋税?”
郭嘉摇摇头,他茫然不知。
“我青竹观六院,每年要向道门上缴1000万两白银,而开销却只有不到150万两白银。”
郭嘉不禁倒吸一口凉。
“那其他道观呢?”
郭忠神情却是充满不屑,
“道观?”
“还是说说仙山吧。”
“天下三百六十山。”
“先说道门以外,佛门方寸山每年缴纳300万两,五台派云台山每年缴纳170万两。”
“道门内,罗浮山每年缴纳350万两,天柱山每年缴纳230万两,九华山每年缴纳100万两,祁连山每年缴纳50万两。”
听着自己爹爹娓娓道来,郭嘉又好奇地问道,
“那三清山呢?”
郭忠立马回答,
“三清山一共直辖七观,太清、上清、玉清三观收入,直接上缴各自教派,具体数额为父却是不知。”
“除开青竹观,其余三个道观,一共上缴不到100万两,各家均摊下来,不过33.3万两。”
郭嘉有些困惑,
“这数额明显非常反常,怎会是这样?”
郭忠闻言一叹。
“那其余三观,其实富庶不在我们之下。可道门三教,各有真传,与再传弟子,他们及其家眷,便就近分布在这三观之中。”
说到这里,郭忠语气略显沉重。
“须知道门有规矩,举人以上,不纳赋税;真传弟子,不纳赋税;西征西牛贺洲,有封赏者,不纳赋税。”
“当然这也是有着额度上限。”
听到这里,郭嘉心中已是了然。父子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而是继续漫无目的走着。
过了一会儿。
郭嘉又忍不住开口,
“逛了这么久,这里治安看着还是不错,没怎么见到打架斗殴的无赖,与聚众闹事的泼皮,就连站在路旁边晃悠的闲汉,也是不多见。”
听到儿子说到治安问题,郭忠一路走在街道上,也细细观察着,
“没有宵禁,也没有太多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这就是道禁的好处,举头三尺有天道,死后也有天道审判,因果轮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