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獠牙狰狞

杜崇霁和其他六人听见骂声，全都吓得浑身一颤。七人急忙回头迎上前去。杜崇霁深施一礼道：“侄徒罪该万死，言出无状，冲撞了师叔，望师叔恕罪。”

来人是雷堡堡主“啸山斧”雷振声，还有他的一众弟子。雷振声没有答理杜崇霁，而是向那管家说道：“麻烦通报云夫人，雷振声求见。”

陈氏不得不出来见客，她轻纱遮面，带着云承先来到正堂，对着雷振声福了一福，问道：“叔叔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雷振声答了一礼，回道：“嫂夫人有礼了。我听闻有宵小痴心妄想，意图对嫂夫人不利。便来这里为嫂夫人帮忙。”

陈氏轻声说道：“些许小事，不敢劳叔叔费心。亡夫虽去，总有尚正山庄主持公义，想这些宵小也不敢太过放肆。”

雷振声道：“嫂夫人此言差矣。有些人利令智昏，难免铤而走险。还是寻求保护才能安全。”说完狠狠地瞪了杜崇霁一眼。那杜崇霁低眉顺目，不敢吭声。

陈氏道：“有尚正山庄这杆大旗，尚庄主又素来公正严明，想来就是有宵小居心叵测，也要顾忌到亡夫为尚正山庄拼死的份上，不敢对他家眷太过放肆。”

雷振声道：“嫂夫人有所不知，庄主已经决定由其义子、十三太保之一出任云堡堡主。这云堡就要变天了。夫人如何自处，还需考虑周详。”

杜崇霁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发白，可他有心无力，却无法改变结果。

陈氏“哦”了一声，问道：“叔叔是奉命通知云府的吗？”

“那倒不是。”雷振声道：“我也只是听到风声，自有尚正山庄前来正式交接。想来八九不离十。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嫂夫人商量你和云贤侄今后的出路。”

陈氏道：“我们母子自然是搬出云府，找处乡村农家，靠自己的双手度日。尚正山庄应该会满足这点要求，并保护我们周全。”

雷振声忙道：“嫂夫人高贵典雅，乃千金之躯，怎可去做个粗鄙不堪的农妇，受那风吹日晒的苦楚。我看这样吧，嫂夫人和贤侄随我去雷堡安居。放心，我会待贤侄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陈氏闻言低下了头，胸腔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抬头望着雷振声，轻声说道：“这事突然说起，心中毫无准备。请雷堡主给我三日时间，待我思虑周详再作定夺可好？”

雷振声道：“好说。那三日后我再过来。还望嫂夫人能明白我为云二哥照顾家眷的心意，到时不再推托。”

雷振声又对杜崇霁等人说道：“这几日好生看顾云夫人，若再敢冒犯，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说完这话，便带人离去。云腾飞的七个徒弟唯唯诺诺，也一起跟着走了。

陈氏望着离去的众人，神情激愤，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她看了茫然在旁的云承先一眼，不由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陈氏默坐不动，在那里思忖。过了好久一会儿，云承先忍不住问道：“娘，咱们该怎么办？”

陈氏望着云承先说道：“我儿放宽心，为娘自有办法。只是你小小年纪，又从来锦衣玉食，可愿和娘一起去过苦日子？”

云承先道：“只要和娘在一起，再苦再难儿子也能承受。”

陈氏欣慰地点点头，便吩咐云承先呆在府里，不要出去。自己回到了卧房。

当天晚饭，陈氏让厨房做了几道肉食，逼着云承先吃了个饱。饭后不久，天色刚黑下来，她又来到云承先房间，要他无论如何，现在就上床睡觉，争取早点睡好。

云承先听话地上床。虽然时间还早，不是日常上床睡觉的时候，他毕竟年纪尚小，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