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马上回答，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没有这样的‘路’，世界之外，是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域，也许，那些从世间消失的神明会知道，但至少现在，对于人族而言，这片世界都无法穷尽！”

吴拓没有沮丧，而是慢慢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最有可能接近这个目标的是哪一脉呢？”

老头没有回应。

吴拓等了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老头，我一直跟你说，我修炼的目标就是为了回家，也一直跟你说，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但其实我骗了你。”

“呃，可能也不算骗吧，但至少，我知道我的家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可能需要跨越空间才能找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但我会用这一生来努力，所以，任何能提高成功率的方法，我都会尝试。”

“你不是说，神明行者最是要遵循心的选择吗？不遵循本心的行者，将寸步难行。我虽然还不是，但已经有信心成为了！”

他轻声道：“之前我问了自己很多遍，到底是要放弃努力平安一生，还是要纵情一生不留遗憾，我知道有些事都有退路，有两全之法，但面对神明之路，可能从来只能坚定选择。”

老头沉默半响，他声音变得沙哑：“即使，没有前路？”

吴拓笑了笑：“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嘛，此路不通走彼路，走路不行就搭桥钻洞，反正我觉得肯定有办法。”

他脸上的笑容朝气而阳光，老头之前看过很多次这样的笑容，曾经的他，脸上也是这样的笑容。

他低下头，继续道：“即使，要面对‘永恒’这样的死敌？”

吴拓举起食指，摇了摇，笑道：“当然不想面对啊，我现在是什么小虾米，没实力前躲着呗，有实力的话，哼哼。”他目光若有意似无意的扫过老人空荡的右腿处。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吴拓拍了拍手，深呼吸几口，伸展了下身体，叫了起来：“我说老头，我又没说我一定要走‘开拓’，‘开路’你不是说有不确定性嘛，我也不一定就契合，就算我走了又咋了，我走不通的话就换条路走！我觉得我思想还挺开放的，天赋也不错，说不定就能多走几条呢，还可以挑一挑！”

老头长长呼出一口气，轻笑道：“随你吧！”

“话说，你小子刚才说了那么多，我琢磨一下不对啊，你怎么说得你家不在这个世界一样的？”老头感觉不对劲。

吴拓一惊，若无其事地说道：“对啊，我想不到我家在哪了，书里，地图上都找不到，可能就不在这个世界，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哦，老头，能不能对客人尊重点？”

老头一拐杖过去，给了吴拓一个杖栗，笑骂了一句：“去你的，小屁孩就知道瞎想，你哪里长得像另外一个世界的？多找找也就找到了。”

吴拓时不时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老头才觉得他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但是为什么他好像对‘开拓’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呢？要怎么让他改变一下兴趣？老头琢磨着。

可能是受自己的影响吧，毕竟也当过开拓者们的老师，教过不少学生，老头有些烦恼，也有一些淡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