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拓率先发言，恭敬抱拳：“感谢前辈救我！在下吴拓，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先发制人套个近乎

中年人面容普通。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伤，眉心似乎凝结着一团郁气，有些说不出的愁苦，此时的表情有一份讶异，他也不掩饰：“何出此言？一般来说，是该警惕我会对你们图谋不轨才是。”

“你就不担心眼下局面的罪魁祸首是我？”

吴拓姿态很谦卑：“以前辈的实力，无需如此大费周章，而且我看前辈气质独特，正义凛然，我怀疑前辈您才是我的不是！”

他不知此人深浅，浅浅先拍个马屁先。

中年人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我叫赵晔，我信你是师兄培养出来的人了，起码这种脸皮厚度，就达到了真传地步！”

师兄？【开拓】的前辈？吴拓脑子一转，惊喜道：“您是老头的同门师弟？”

“老头现在没事吧？”

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想着老头果然是有大背景的，说不定可以找个大树乘乘凉。

赵晔面无表情，没有看吴拓：“当然，你不用回去见他了，是他来让我接你的！”

呃，被老头猜到了啊，就那么嫌弃我啊，真是个怪老头，吴拓吐槽着，心里却轻松了很多。

也不等吴拓细问，赵晔好奇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老头？”

吴拓解释道：“老头说他的名字不该出现在世间，所以从来都不肯跟我讲。”

赵晔脸色一暗，摇头道：“我和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兄弟关系，【开拓】内部没有门派，传承道路的关系才可能成为师徒。”

“就算是传承道路，也有不少是前后辈关系，真正被承认的只有伙伴关系，”

“叫他师兄是我自己这样叫，我刚启蒙时，他曾引导我‘上路’，我，很憧憬他......”

赵晔平时应该说话不多，这么一长段话说下来，也是分了好几段，一字一句，慢慢道来，吴拓可以清晰感知到中年人的情绪在起伏。

是个实诚人啊，吴拓心想。

赵晔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我确实不善掩藏内心情绪，所以说话甚少，但你也是。”

吴拓讪讪。

赵晔摇头道：“你倒是会扯，这个小村的问题你都不关心了？”

吴拓再次抱拳：“正要请师叔指教！”

反正先顺杆子往上爬，攀一攀关系再说。

赵晔没在意他的小心思，直接给出结论：“这村里人都没事，师兄修改了他们的记忆！”

老头做的？修改记忆？这也太强了吧！吴拓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但想到刚才门口的白事，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死去的村民跟老头有关吗？或者说，跟我有关吗？”

赵晔看着他稚嫩的脸上小心谨慎的表情，叹了口气：“我不擅说谎，本打算瞒你，但见你心志，远超同龄人，若是隐瞒，恐怕心有执念。”

他顿了顿，严肃说道：“这件事本质上与你无关！但又不能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拓心情沉重地等待下文。

赵晔继续说道：“因你而起的【开拓】异象，引动四方，【永恒】表现最为激烈，师兄早知会如此，让你下山，然后抹去你的一切痕迹，包括见过你的人的记忆。”

“师兄里的精神力控制已经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不仅可以无形牵动人的情绪，还能做到精细的修改记忆，我怀疑给他时间，他可以再创一条新‘路’！”

“所以他可以做到让村民的精神无损，甚至师兄还补偿了一些精神力。”

“但是，其他人没有这种控制力，也对这些凡人没有更多的慈悲。”

赵晔语气沉重：“当然，一般的行者都不会这样做，但【永恒】的人不一定，他们中的有些人对于【开拓】恨之入骨，只要能对付开拓者，他们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他没有多说，吴拓也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感觉有些压抑：“他们，他们也强行窥探村民的记忆，导致个别村民承受不了，精神崩溃而亡？”

赵晔沉默点头，他补充道：“还有一些人，精神损耗太大，我为他们补充了亏空，但也会损耗几年寿命......”

几年寿命......他们还有几年好活？吴拓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但是一定很复杂，这事是因自己而起的，他没法不产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