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异常,也让大汉错愕不已。
大壮这般戒备状态,他只在狩猎猛兽时见过,如今却对一个人类展现如此反应,不由厉声喝止:“大壮!”
恶犬即刻伏地,恢复平静,然而双眼仍旧紧紧盯着墨宇,透露出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紧张态势。
大汉向墨宇抱拳致歉,态度诚恳:“公子恕罪,犬子无知,切莫挂怀。”
墨宇淡然一笑,挥手示意无妨:“无碍,不知刘兄摊铺买卖什么,可否告之?”
大汉领着墨宇移步至一旁的简易摊位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刘得柱,沐云村人士,平日里靠狩猎维生。”
说罢,揭开遮盖货物的布幔,展露出除各类野味外,还有几幅来自山林间的兽皮,其中一张雪白狼皮尤为引人注目。
“沐云村…”墨宇心中默默咀嚼这个名字,轻轻点头。
他轻抚那张白狼皮,指尖感受到的细腻质地告诉他,这是难得的佳品。
但此行目的并非购买兽皮,墨宇轻声言道:“刘兄身手不凡,实在令人钦佩。”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刘兄训犬之术。”墨宇目光灼灼地望向刘得柱,接着加重语气说:“不知刘兄能否赐教一二?必有厚报。”
言毕,周围响起一阵粗犷的笑声:“哈哈,小子,训犬有何难?不听话便打,从小就饿它几顿,自然乖乖听话。”
刘得柱闻声面色一沉,与墨宇一同望向声源。
只见一名体态臃肿的屠夫,满脸戏谑,眼底尽是对动物的鄙夷之情。
而那恶犬仿佛感同身受,朝屠夫发出一声警告的咆哮。
屠夫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横肉堆叠,凶相毕露,啐骂道:“哼,畜生终究是畜生,养得再好又有何用?”
刘得柱心中对这番言论颇为不满,正欲反驳,却见墨宇抢先一步,语气平静却不容忽视:
“万物有灵,岂是简单的打与饿所能驯服?真正的训导,乃是以理解与尊重为基础。”
“刘兄所展现出的,是一种基于深厚情谊调教,远非暴力可比。”
“对待生灵的态度,实则映照出我们内心的镜像。”
墨宇的话语中既有对生命的敬畏,又隐含着对那屠夫浅薄看法的不以为然。
“哼!”屠夫不屑地嗤鼻,转头不顾,显然不愿再多费口舌。
墨宇的话语触动了刘得柱的心弦,使他心中涌起阵阵涟漪。
他目光中满含感激,言语间却流露出无奈与遗憾:“公子高义。但这驯服也确实非一日能完成的,况家中老母病重,急需照料,实无力旁顾。若公子真心向往,改日可至沐云村寻我,待我处理完此处事务,再行详谈。”
墨宇闻言,不疾不徐地揭开红盒,黄金的光芒在晨曦下熠熠生辉,引得四周小贩呼吸一滞,连刘得柱也不由得瞠目结舌。
只见墨宇从中拈取两块黄金,轻轻置于刘得柱掌心。
这位堂堂九尺男儿,嘴角微微颤抖,眼眶竟隐隐泛红,连声推辞:“万万不可,此物太过贵重,我实不敢受!”
墨宇轻轻摇头,耐心解释:“一块用作购买这些兽皮与肉食,另一块,则是作为请教您训犬技艺的报酬。”
刘得柱面露讶异:“可我这些东西,区区十两银子足矣……”
墨宇淡然一笑,语音温润:“价值岂能仅以金银衡量?你的时间与技艺,远超于此。”
刘得柱听闻,下定决心:
“那公子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