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然后呢!”
“当年你和荆轲进我咸阳宫行刺,碰巧用那徐夫人匕首刺中了和氏璧,激活了空间大门,最终逃到了戌世界。”
“不过当时,寡人并不知这其中的奥秘,还以为你与荆轲只是用了什么邪术遁逃了而已,日后必将再来行刺。”
“寡人为了找到你们两个亡命之徒,不惜兴师动众,几番巡游中华大地,恨不能掘地三尺,也要将你们缉拿归案,方可安心。只可惜,每次都无功而返。”
“后来,寡人第五次出巡,竟在沙丘宫里意外发现了徐夫人匕首的雌剑。话说古代人铸剑,喜欢同时做两把,这也不稀奇。”
那大胡子男人说话间,真的从袖口中取出一把匕首,在身前晃了晃,继续说道:“于是寡人就试着用它与那和氏璧相撞,当然啦,那会儿的和氏璧,已经被打造成了传国玉玺。”
“果然,这两样东西再次打开了空间大门。寡人出于好奇,便试着进入。结果呢,我和你们一样,因为没有空间秘术,也是沉睡了两千多年,才穿越到了戌世界。所以这边的史书记载,寡人崩于当年。”
“而实际上,寡人只是失踪而已,不然,赵高、李斯那两个祸害也不会用咸鱼充当寡人的尸身,运回长安!”
“再后来,寡人在戌世界碰巧遇到了白爱卿等人,并在诸位爱卿的帮助下,重新建立了国家,带领空间一族与那中土国对抗,现如今,马上就要灭了他中土国,再次统一中原了!”
“虽说是因祸得福吧,但寡人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曾经的江山社稷,还有至爱亲朋,也都成为历史啦!”
大胡子男人说到这,不由地长叹一声,怅然若失。
忽然,他语气骤变,又厉声说道:“而这一切,皆因你与那匹夫荆轲行刺而起,敢问,今日寡人要你拿你的命作为偿还,是不是理所应当的呢!”
大胡子男人语毕,整个小院彻底陷入了安静。
项鸿飞感觉自己好像听了段评书一般,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天马行空,完全不着调。
他偷偷用指甲抠了抠手上的肉,很疼,不是在做梦,他又侧头看了一眼姐姐。
只见项红绫眉头紧锁,默不作声。毕竟,项鸿绫比项鸿飞大三岁,对于当年的事还是有些印象,她甚至依稀记得自己另外一个名字,“荆襄”。所以在面对眼前这一切时,她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
然而,对这个故事最深信不疑的,恐怕就是项老爹了,这个真实身份是秦舞阳的人。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两千年前的秦王,为何会与白木凡等人一起,站在他的面前。
另外,他还对一件事情始终挂怀,那就是荆轲的下落。上次在戌世界长安城西一别之后,就再也没了对方的音讯,这一晃就是十三年。
项老爹面色黯然,低声问道:“那我大哥荆轲,他现在何处!”
秦王面无表情,也不作答。一旁的王文甲接话道:“他?哈哈哈!早就入土为安了!”
项老爹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又暗淡了几分。虽然这也是他预料之内的事情,但听人这么亲口说出,还是大受触动。他沉默半晌,又冷冷地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王文甲哈哈大笑几声说道:“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打伤了我的爱徒,我才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的!”
项鸿飞一听此言,好像被人用电棍捅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他瞪大了眼睛,欲哭无泪,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让他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他双拳紧握,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爹,对不起……”
项老爹回过头来,轻声安慰道:“儿子,没事,都是爹的疏忽,不怪你!”
项鸿飞一听这话,鼻子一酸,当场就红了眼圈,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都卡在了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只听王文甲继续说道:“好了!秦舞阳,别再拖延时间了,赶紧扔了兵器,束手就擒,否则可不要怪我们动粗!”
项老爹环顾了一下四周,秦王,白木凡,王文甲,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年轻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类。
对方人多不说,其中还有些人具备异能,自己年轻时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瘸了一条腿,不夸张地说,自己和孩子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了。
“唉!”他长叹一声,放下举着警棍的手,转身对着秦王一拜说道:“大王,草民可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过,草民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大王恩准。”
秦王笑了笑说道:“说吧,何事?”
项老爹咳嗽了几下,低声说道:“草民当年随大哥荆轲进宫行刺,实属冒犯,如果大王想要拿草民治罪,草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
他回头看了看项鸿飞和项红绫,又转头继续说道:“草民这两个孩子,他们生在戌世界,又长在两千年后的亥世界,已经与当年的事情没有了任何干系。所以,恳请大王能绕他们一命,放他们离开,草民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们将来绝不会做出冒犯大王的事情!”
项老爹说完,双手作揖,再次朝秦王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