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间,牧师感到身上一阵发冷。
摸了摸肩膀,原来是衣服破了个洞。
下意识去拿腰间的酒壶,但轻飘飘的手感却让他感到失望。
“哎……这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扶着床板坐起来,牧师将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束在身后用绳子绑好。
望了眼窗外,看着雾蒙蒙的天色,牧师又垂头叹了口气。
捋捋袖子,盯着上面的脏渍看了好一阵,撇过头把袖子挽了上去。
“我都老老实实的睡完一觉了,怎么他还没用完教堂啊。”
虽然不想打扰那个光头,但他现在确实需要出门一趟。
去镇上蹭那份每日特供的酒馆里口感和味道都是最差的烈酒。
平日的生活可就这么一个盼头了,谁都不能让他在这件事上面退避三分,
除非送他一壶好酒。
圣历1518年,圣都显赫一时的天才牧师费勒斯,因在酒会上侮辱候选圣女,被驱逐至青木镇。
这已经是他的恩师好友们尽力挽救的最好下场了。
若非费勒斯得到过优秀考核证明,等待他的只会是剥夺一切,驱逐出境。
而那位候选圣女也因此彻底失去了成为圣女的资格。
如此十年过来,曾经的记忆已经变成一滩泥坑中的水,浑浊不堪。
甚至那位候选圣女最后向他露出来的歉意面容都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当年的至交好友如今也再无联系。
生活如此枯燥无趣,人生竟然一眼便望得到尽头。
只留下醉酒的麻木能让他的思绪稍作停顿,跳过些许狼狈不堪的岁月,想想那些依旧存于心底的圣言,得到些许宽慰。
如此这般,他对于神术的理解竟日渐增长。
具体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费勒斯思绪就此打住,摇头笑了笑。
力量并无挥使之处。
留着思考的精力,还不如去镇上帮忙做些农活,换几张饼子。
起身开门。
看了眼周围的布设,费勒斯点点头。
确实是加冕仪式需要的要素,那光头还真是没骗他。
只是这些欺诈与引诱扮演的要素……
等会收拾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多收点钱吧。’费勒斯心想。
走到门口,就看到光头正在维持着仪式场,而外面……
‘诶?是那个圣骑士小孩。’
费勒斯眉毛上挑,侧过头,就看到了旁边还躲着一只眉清目秀的小村姑。
眉头皱起来了。
‘不是,好歹是光明教会的圣骑士,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别人教派的圣女勾搭在一起,不好吧?’
‘还是年轻啊,他就该加大力度,直接把人抱走多省事,怎么还在这里僵持起来了?’
原地思索了一阵。
按照他的判断,这个圣骑士小孩多半也是从圣都那边被贬到乡下这边的。
也就是说,算半个同路之人咯。
这么一想,再看林顿,莫名就有种看过去自己的感觉。
大伙都是在教会里边混不开的,能捞就捞一手吧,都不容易。
思绪及此,费勒斯对着安德鲁的后脖颈道了声歉。
圣光汇聚于手心。
“谁?”
安德鲁敏锐的回过头,迎面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圣光。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版本的光明教会必须削!不削没法玩!’
维持仪式场的人昏迷,仪式场便开始由缓及快的逐渐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