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转眼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安陵容站在廊下,看着欢快的玩的欢快的三个小人,嘴角含笑。
其中有两个自是不必说,是她的儿女,只是,他们的性子像是对调了一样,女孩子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文静,男孩子没有男孩子特有的调皮。
予淮不爱说话,整日里肃着一张小脸儿,轻易逗不笑他,就是挠他痒痒也没用,特别的高冷。除了自己的父母双亲和胞妹几乎不怎么理人。就是在太后跟前,那话语也是少的可怜。整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看书,是的,看书,自从拿到了字典以后,自己掰着字典啃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的懂。
至于德音,安陵容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对于一个三岁起就拿着鞭子、舞刀弄剑的女儿,谁能告诉她如何才能将女儿的性子掰过来?虽然她是不想女儿像现下中的女子一样无才无德紧守着女诫过日子,但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活泼的过头啊。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女儿都是娴静温柔的,猛不丁的出现一个性子霸道的,玄凌那是可劲的宠,纵容的简直不像话,因为德音像要学功夫,还特意给她找了一个武师父。安陵容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担心,虽然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像德音这样的,能嫁的出去吗?
至于最后一个自然就是太子予泽。说起来,予泽说话的时间晚,又因为他是皇后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儿子,因此护的的跟眼珠子似的,三岁多时都没有下地走过路呢。
起先,安陵容还以为予泽的智力有问题,毕竟在沐婉馨的记忆里,近亲是不可以成婚的,容易血脉回流,生下来的孩子很多智力方面都有问题,而玄凌和皇后是表兄妹,属于近亲的范畴。
这本不该安陵容在意的,可是接触的多了,予泽又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相比起她那两个不省心的,予泽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可爱多了,安陵容也不禁就多喜欢的几分,感情有了,自然也就愿意为他多考虑了几分。
虽然予泽也才五岁而已,可是已经显现出了他过人的天赋,几乎是过目不忘,入耳能诵。这样的孩子,如果好生教导,根本就不用去怀疑他将来的成就,可是自古以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予泽有着这样的天赋,是福是祸,真的很难说。
安静的走在太液池边,予泽的聪慧,皇后作为生母,焉有不知之理?太后时常接了予泽去她宫中,哪能真的不知情?不过是短短月余,阖宫上下谁人不知太子天资聪颖?以皇后的手段,如果没有她的默许,这宫里上上下下谁敢议论太子,即使那这话语都是夸赞的。
春日里的上林苑花木扶疏,自成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安陵容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就这么沿着太液池慢慢的走着。右手边上,是板着一张小脸的予淮,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本想由奶嬷嬷抱着予淮的,可是予淮坚持自己走,安陵容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予淮生来就有不足,虽然如今看着是好,可是不能剧烈的活动,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偶尔这样走走,也算强身健体了。
忽然,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德音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咋咋呼呼的道,“母妃,我看见皇父了,就在前面,我们快去找皇父。”说着就拉着安陵容的手向一边的小路上去。
德音说的地方并不远,在上林苑的深处,无甚景致,只周围皆是数人才能合围住的参天古木,这些树约莫有几百年的光景,一枝一叶从不曾砍伐,郁郁葱葱,遮阴蔽日。
那树下扎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有紫藤和杜若缠绕,开着紫色细小的香花,
枝叶柔软,香气怡人。而玄凌就坐在那架秋千上,周围亦无人伺候。他神情有些落寞,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