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老头转着身指着地上的杂物，伸出干瘪的手指指着，让祁尘把地上的货物按照他指定的地方码放起来，祁尘二话不说，按照曹老头的吩咐就干了起来，曹老头背对着他，继续写着挽联。

祁尘乃习武之人，力气大，身子灵活，干活也就利索，没过多久就把货物码得整整齐齐，然后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一个小时后，店铺内就显得整齐干净多了。

“曹爷爷，我干完了，您看还满意吗？”

曹老头转身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递给祁尘：“你的酬劳！”

“不了！”祁尘急忙伸手拦住连连推辞。“您给的太多了。”

“可我也没有小面额的钞票，就权当作你预支工资了。记住，我一旦打电话联系你，你必须保证在一个小时之内到达。”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您曹爷爷。”祁尘明白了，曹老头在变相的帮助他。“您放心，我会的。”

“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

“我——”

祁尘心里露出为难的情绪，却不敢表现在脸上，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拿过书桌上的一只铅笔写下吴萱芸的手机号。

“曹爷爷，这是我同学的手机号，您有事的时候只需要说出地址就可以了。”

曹老头愣了一下，深深地盯着祁尘，看到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毫无杂质，他似乎明白了，于是说道：“那我就发短信，你可不能错过了。”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误事的。”

“好了，没事你可以先回去了。”曹老头朝祁尘挥了挥手，等祁尘刚走出门口陡然问道。“你是学生？”

“是！”祁尘下意识的回答，当明白过来的时候，看到曹老头已经俯下身子继续写挽联。

祁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曹老头又不再言语，挠了挠后脑勺走出来，骑上自行车返回学校。

在祁尘最艰难的日子里，曹老头帮助了他，当吴萱芸他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祁尘再次来到这里寻找曹老头，报答他当年的扶持之恩，这里却早已被拆除，曹老头不知去向。

回到学校，等第二天上课，祁尘找到吴萱芸，告诉他找到活了，留的是她的手机号，郑重拜托她接到短信后，第一时间把信息用纸条的方式告知他。

吴萱芸虽然不知道祁尘找到了什么样的活，替他感到非常高兴，便一口答应下来。

隔天，吴萱芸以方便工作为借口给他买了一个只能接打电话的手机，她知道太贵了祁尘铁定不会收。

祁尘推辞了半天，最后许诺挣到钱后一定请她吃饭。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祁尘每周周末与周日都会来到曹老头这里帮忙，偶尔也会替他写一些挽联，曹老头看着遒劲有力、力透纸背颇有王羲之风骨的毛笔字连连点头称赞。

没过多久，有一天终于来活了，祁尘把一具刚死去不久的老人尸体从二十六楼一直背到在楼下等待的灵车上，第一次挣到一千三百元，曹老头全部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