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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队长的思肥情结

“啊?这么多!“这10包泸洲化工厂生产的优质尿素,在握方向盘的驾驶员手中算不了啥。但在直接操作,管理禾苗的乡村庄稼人看来,那可是一批不菲的宝贝!需要他们托多少人情?跑多少趟路?甚至批多少张条子?才能弄到手的肥料哇!有时甚至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跑几趟还不一定打得动神仙(主管),失望的感觉硬是苦不堪言。那这人肯定是有“膀子“,有“门路“而关系不一般的猜测,自在想象中。从他们羡幕,海阔的神色和话语中溢出,自然对陆德高队里的这次收获赞叹不已,羡慕至极。更多还是赞叹下乡知识青年中的人脉(关系),就是不一般!是乡村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生在山村的庄稼人不能企及望而兴叹的,他却做到了。

真是心中生喜情,浑身浴春风!在邻近生产队,羡慕赞叹声中,陆队长生产队的社员们,难捱这批尿素化肥带来的喜悦之情。收多收少在于肥!更多是他们想到了,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区别于任何年景。答案他们自然心知肚明,有肥料决定了今年的收成,而且还及时。因眼下他们手上使用的是,顶级的尿素啊!何愁不丰收。这是他们全队社员,为之骄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之根本所在。

陆队长今天甭提有多高兴了?除当即安排出纳陆德全,速按此准备款项。还对方敏一阵表扬,说他辛苦了,为队里今年的粮食丰收立了大功!全队社员自然不忘他及亲戚对生产队的帮助和支持。他能不兴奋么?看着田里的秧苗,地里的玉米苗,渴望肥料那个劲?不亚于饥渴中的婴儿,急需母乳滋养那般迫切,他是忧兴忡忡,眉毛都皱成了一坨,做梦都在为肥料发愁。说也奇怪,近几天来,全公社不少大队的生产队长,自发上街聚集在供销社旁边等肥料。来去的程度,胜过了以往公社召开扩大干部会议的人数。他们心知肚明都是为肥料而忙碌,除了点头招呼外,更多一句话是:今天你们队计划(肥料)了么?轻言者:今天有一份!苦着脸,摆头者:自然凭运气!唯愿今天出现奇迹,多到一车,才不会空手而归。那个不盼望?牵涉到来年生活。

陆德高队长很有自知之名,几天奔走下来,弄得他心神不宁而忧虑重重,还差点急火攻心躺下。还好!艰难和饥寒砺练了一代中国农民,使他们任凭风吹雨淋,压缩吃苦耐劳的决心和意志,泥里一脚,水里一脚,大踏步地跟进新中国发展规划,向着丰收,好日子迈进,雄心犹在。行进路上,自然充斥着困难和挫折,甚至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阻力。从艰难走向光明的这一代农民,不惧怕任何困难和挫折,他们有着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决心,摘掉贫穷帽子,拔掉苦根过上好日子,已越来越近。陆队长心里清楚,艰辛和屈折必须面对,社员群众才有主心骨。但他也悟出一番道理,而且沿用至今还不可能丢弃,那当然是:一肥遮百丑!就拿这几天找公社主管领导要化肥一事,尽管他们满口答应:合理分配!而在具体的实施中,领导还是避重就轻,留有一手的。看得出来,生产条件稍好,完成国家派购任务,多卖余粮的生产队,自然照顾情面(保膘),惠利多多。反之个别生产队,地理环境差,亩产上不去,每年春荒的返销粮不断,关键时刻你就要:忍着点!不是领导不给你们解决,而是领导眼下无法解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想着这些,陆德高至是一种心理麻醉:为人不做官,做官一般!

当然,经历事情多了,碰了几次壁后,反而心中平稳了,也就有了顺其自然的想法。你不平稳心态又有啥办法?那神话小说<西游记>里的孙大圣,可畏法力无边,结果又怎么样了呢?还是难逃如来的佛掌。所以说任何时候都要想宽些,道是一种心理安慰和解脱!每思念到此,陆队长的心里反而平稳多了。这几天下来,他是不急不躁,没事去田边地角走走。每停下,望着黃燋燋的秧苗,玉米秆,他心里自有一种忏悔:对不住你们,实属自己无能,而没有喂饱你们。当有社员提及:队长!人家队里的化肥都施得差不多了,咱队里的化肥?咋还:夜蚊子跌倒,不见响声呢!每提及此,他总是苦笑一下,嘴一咧,出口:“快了!公社已经安排了,供销社正排轮子!“说归说,他心中的烦躁,自然不安难耐。有啥办法?谁叫咱是几佰人的领头“羊“呢!

今天他与前两天没有异样,上午安排完队里的劳力后,陆队长扛着锄头去了田间。望着稻田里齐刷刷上蹭的秧苗,心里不免又泛起焦虑,而田里的水蒸发一样不可大意。每年的六月中旬至七月初,短短二十多天时间里,是水稻的拔节,抽穗,扬花期,水稻的丰收,关键在此阶段。这时间段水和化肥一样不能少。水稻!水稻!必须长在水里,这是基本保障。而此时太阳直射,水的挥发程度也惊人,自然蓄水不可忽视。当陆队长寻到一处田埂低畦处,发现此处有新凹下去的痕迹时,忙抛过几锄土,对凹下去上面的填土,又进行了踩踏和捶打,目的还是筑牢田埂蓄水。正在这时,远处不时传来时近时远的“嗡嗡“声,细听像有线广播喇叭的声音。不得不骄傲的说,同新中国一同走到如今的广大乡村,有线广播终于连通了千家万户,使党的政策家喻户晓,响彻田边地角而深入人心。

陆德高听清是广播的“嗡嗡“声时,心中愣了一下:莫不是通知哪个生产队背化肥?他太有预感了。自从架了有线广播,都是早晚定时广播,连结党中央的声音。其余为待机时间,一般少有开机的。除非上级有什么政策法规?需要及时传达到基层或发通知什么的,更多待机时间开机,唯有发通知便捷。陆队长还没有回过神来,见不远处贫协主任陆德寿,正气喘吁吁向他跑来,边跑还边吼道:“队长!广播通知咱队背化肥呢!“说着他喘了几口粗气,又说道:“想不到你还在这里?我和陆小明会计,同时听到的,认为你不在家。早上见你安排完活路,扛把锄头上了这山湾,想到你可能不知道,所以我俩分头寻你,陆小明去了下沟!“

听到买化肥,看把他们喜的。在社员们心中,化肥是增产的宝中宝哇!今早陆德高安排完劳动力,见到保管室前几天遭遇不小的风,吹掉了不少瓦片。还好,最近几天一直晴着。队长发现后,今天就安排了他与会计俩翻盖检漏保管室。当广播通知咱队背化肥时,他俩当即丢下手上的活路,攀着楼梯下地,就分头寻到了这里。

陆德高队长扛着锄头,沉闷地点着头,跟在他身后朝保管室走去。边走边听完贫协主任陆德寿摆完广播通知的经过。才说道:“化肥到好!可惜是碳酸氢铵,若是尿素的话那可是锦上添花哟!“

陆德寿点着头回道:“队长想得不错,就目前咱国家这生产设施,要满足广大社员群众的生产需求?还相当不容易,至低还要奋斗几年乃至更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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