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死了。”
“与我们家陆战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是他们三个男生刻印的诗报。”
“我们陆战不在重庆呀”。
“什么!”
知道自己上了当,气得想跺脚。把档案袋也忘了,扔在哪柜台中。陆有德顺手往柜子里面推到地下。
“让我送你出去吧女士。”
送走那女人回来,将那档案袋从地上捡起来,连忙回到楼上,把里面的内容抽出来搁在一个塘瓷盆里点火烧了。这才下楼去,又见到那个女人急匆匆的跑进来:
“我的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
跟着她在店里面转悠了一圈:
“算了吧!”
气鼓鼓地出去了。
她不外乎就是想诈勒点儿钱。我们的钱,有那么容易给你吗。忽然想起那一次回山里看见自己的游击队员们才受了伤,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他们吃着糠咽菜,浑身还裹着血淋淋的纱布。回头唾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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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三轮车赶回去。太阳把地晒得白花花的,刚下三轮车往树丛中钻,还没走到家口,一不留神脚踩了个石缝中,使劲一拔,高跟鞋陷在里面,身体一歪,光脚板翘起老高地仰坐在地上。忽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脸色惨白,爬起来,撅起屁股又去抜那石缝中的高跟鞋,又差点摔坐倒地。额头上汗珠八颗八颗往下掉。索性脱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拎着回到家。
躺在沙发中哎哟哎哟呻唤。
林仲下班回家了,见女人趴在沙发上:“成日的呆在家里,还拿着政府的工资,有那么难受吗。我可是忙得不行了……”
一边往旁边卫生间里走:
“连解手的时间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出来,她坐起来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说你呀,你呀,怎么说你呢……做事又不问个究竟。”
“你当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呀。”“谁知道那几个同学根本都不来学校上课了。无影无踪了。”
“你开除他们啦。”
“我开除,我倒是想开除哦……吃饭……饿死了……”
“那么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
“档案呀!”
“管个屁用呀。是个人都会写。”“害得我还摔了一跤。”
见状立即趴过去,捂住她的肚皮部位:
“里面的小宝宝没有吓到吧?”
额头上渗透着汗珠。
夏天的午后,太阳火辣辣的。王轩下了车步行到了老家的那条小河边上,坐在柳阴下歇一会儿。这淸澈的河水不仅令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午后,碰到的那个小女孩教自己打水漂的事儿,抿嘴微笑着。忽然发现附近的地方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蓝碎花短旗袍,后脑勺甩着一条粗黑的大辫子,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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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飘香十五里
花影小河潺潺去
柳絮飞过风细细
昨日栏栅又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