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那还不简单,找一个警察把他带到后门什么的地方让他各人走……最多扔一套衣服给他。”
“这么简单。”
“是呀,监狱那边又没有接人,谁管他去哪里了。”
“你尽做这种案件。”
“当然还要看人。”
“看人?”
“有钱无钱呵……那鸡脚杆上刮油的案件我才不屑去做。”
啧啧啧,心里一阵作呕。
第二天,两人开着车往那监狱的方向出发了。车子开出主城区,在山路上颠簸了大半天,下起雨来,车开到半山腰,一个拐弯处,轮胎打滑,轰隆隆了几次都上不去,聪明的王轩脱了身上那件深蓝色的长衫扔在地上,才算过来了。
总算是到了一座山顶,监狱在一处森严的凹地里,房顶乌黑,四周围墙电网绕缠成圈。仿佛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孤独的围墙之下沟壑纵横,乱石嶙峋。车子开进凹进的监狱的斑驳的铁门:
“律师。”
听见“咣当”关门的时候,车在那个四面锈迹斑斑的电网下坑坑洼洼的坝子上停下来。
下了车,黄律师领着王轩进到另外一扇露着一个小孔的铁门边,头顶在小孔边说“律师,我找你们刘监狱长”。铁门开了,递给那个看上去土头土脑的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自己的手续,看了,递给他一包香烟:“谢了。”捧在手上:
“直走右拐就是刘监的办公室。”
凡是进来的人都是这么说。
进到办公室一看,昏暗的房间中,黑黢黢的灯光下,坐着一个肥硕身躯的大汉中年男人,那眼睛狰狞的让人胆颤。又从皮包里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杆递给他,又掏打火机帮忙点上:
“这个你留着抽吧”。
见到他厚厚的嘴唇刁着烟说,把那包烟搁在他桌边。
“好久没有见你过来了。”
“今天不是来了吗。”抽着烟:
“这个夏天才过去没有多久。这段时间山上老是下雨不断。那监狱围墙上的电网也被大雨淋湿后冒出来几次火花。”
“这么恼火了。”
“不是吗,到处打仗闹事谁还顾得了我们这个鸡都不下蛋的鬼地方呢”。
这才把包里的银元袋子掏出来递给他:
“今天我的同学要见见一个朋友。”“什么人。”
一边收了钱袋。
“黄忠诚。哦,黄诚忠。”“42号。这个不行,是个……”
“莫需有的罪名。”
“晓得咯。”
“我是说见,不是捞。”
“这个可以去。”
于是拎着门后的一串钥匙,领着两个年轻人一起去牢房,穿过一条黑古隆咚的楼梯,下去分开两排挨一挨二的显得非常陈旧的牢房的铁门,走到四十二号,打开铁门上的小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