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牛肉都要。”
“那不扛几块走吧。”
“还有告诉你老汉,我的那些纸币全部要兑美元。美元,那些明星们可喜欢美元了,十换八她们也干。”
“是吗。”
“我骗你干啥,这业务我帮你接,你干捡。我俩一个一半。”
“好啊。”
“那些女人有的是钱,一件旗袍,就两片料子遮挡前面后面点的,几十个袁大头她们都买,说是私人订制。什么玩意儿……”
把几个同学带到冷柜,拉开柜门,几个同学拖了几大块猪肉牛肉的。又去后厨拎着几大包打包的。一阵风出来,装上车往朝天门码头开去。
下了车把货物卸下来,邓闯把车开回去。三个同学拎着食物往石梯下走,那船就停靠在下面河边趸船边上。
天己黑暗下来,
上了船见到陆有德与黄诚忠坐在船里,大家眼里掠过一片欣喜。
放下肩上扛的包袱。
原来是利用这个船送我们的同志出去。大家非常默契地想。邓闯将衣服里的汇票递给陆有德的那一瞬,船发动了。很快离开码头。都疲惫不堪,大家在轰轰作响的机房发出的声音中美美地睡觉。醒来的时候,天己大亮。船己行至峡口,基本是枯水季节,两岸陡峭的岩壁面目狰狞。
“船即将在前面的地方停泊。等底下那只船正在拉纤中,等待他们的船拉过枯水地带开走后,我们的船才下去。现在我们把船靠岸在边上。”
机房出来的驾船的师傅告诉大家。
都站到船栏边去看,见那不远的下水方向的左岸,一片干燥的石滩中正走着一行衣衫褴褛的青壮年男人,他们身体前倾几乎贴近地面,头上包裹着白色的布带。肩膀上套着粗糙的绳子。发出亢亮的吆喝声在峭壁之上回荡:
低头过哟,
肚子饿哟。
一年到头、
几颗米哟!
唉唉……
“这个是川江号子,这是我们山峡地区的枯水季节,水面窄幅不能行船,所以用人拉,拉纤的都是穷人,你看他们的裤子已经被风吹雨打烂得像布条子。”
黄诚忠说。大家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他们几辈人都在这江上拉纤求生活,看那边右岸峭壁之前的地方,山中间的歪歪扭扭的发黑的东西,那些是栈道,间或平点儿的坡地上的茅草屋顶,那是他们的居住的地方。”
“我们国家如此的贫穷,还要遭受小日本的掠夺。”
“我们黄队长是这里出生的人。”
陆有德说。
.一会儿,船上的师傅喊吃饭了,站在外面栏杆也闻到一股淡淡的蒸熟的米饭的香味,可是大家看到眼下的那些埋头正在努力拉纤的人些,仿佛都不忍心去自己吃饭。
“大家向后转,不吃饭怎么行!我们一会儿还要扛东西上山去哩。”
听了黄诚忠的喊声,同学们跟着进船舱吃饭去了。
吃完饭已经下午时分,船缓缓下行,到达了目的地。邓闯吩嘱其将船泊在那里等待返程。船上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食物,不愁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