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颐贞看见黑袍人对着自己招了招手,然后就觉得一阵神情恍惚,大脑陷入了一片真空,不由自主的就跟在那人身后。
说来也怪,那男人明明是慢慢的踱步,却一步走出老远,白颐贞想要跟上他只得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忽只觉身轻如燕,脚下生风,这才勉强跟在那人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黑袍人忽然停了下来,白颐贞也不由自主的停住了,两个人就这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此时白颐贞忽然转醒,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脚下是一片土路,路旁立着一面混着稻草砌成的土墙,只有一人来高,墙上还迎风飘扬几颗干草,墙上立着两扇门,只是门上的黑色已经褪去,漏出了它原本的颜色,越过墙头往里看去,里面是几间茅草屋,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显然是刚换不久的,屋子的门和窗户也是木质的,历经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些破损了,一旁的一间茅屋上立着一个烟囱,此刻正呼呼的冒着烟雾。
白颐贞环看了一周,发现周围都是一样的建筑,还有几片零星的菜地,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是哪?这种土砌的房子在全国范围内早就淘汰了不知多久,就连很多偏远山区也不住茅草房了,而这里一眼看过去全是这种文物级别的建筑。”他想开口发问,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身体也没法动弹了,这被拘束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心生怒火。
白颐贞此时正被激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忽然听到面前的院子里传出来什么声音,只是听不清楚,隐隐约约的像是人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传在耳边好像炸雷一样,却仍是听不清楚,像是凄厉的嘶喊,又像是耳鬓厮磨的耳语,一声声的冲击着他的耳朵。白颐贞被这声音弄得心烦意烂,心中火气更胜,一股怒气直冲天灵,他一脚踢开院门就往屋里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能动了,黑袍人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进了院子。白颐贞闯进院子直奔屋内,一把推开了两扇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漆着红漆的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一旁摆着几只小木凳子,往里一看,靠着窗户的墙边摆着一张木床,白颐贞往床上一看:啊呀不得了!竟然是一个妇人正在产子,床边围着两个接生婆,床边的铜盆里的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白颐贞吓了一跳,心中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闭上眼睛连连道歉,扭头就要出去,不成想被跟上来的黑袍人一扇子敲在眉心,顿时失去了意识。
白颐贞浑浑噩噩的醒来,只觉得身形缩小了数倍,而且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刚想开口说话,一阵阴风自头顶的卤门吹入身体,顿时一阵神魂激荡,压的他无法开口。
四下里望去,发现自己仍在那户人家屋里,白颐贞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被襁褓紧紧的裹住了,白颐贞这才醒悟:莫非是自己转世投胎了?只是自己的记忆仍然在啊!
正思量着,互听门外有人朗声到:“娘子!娘子!我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就撞开门闯了进来,白颐贞顺着声响看去,那人身穿一件粗麻织成的外衣,形制不像是现代产物;骨架很大,看得出是个干活的好手,只是身形消瘦,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
白颐贞心想,这个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父亲了。母亲伸手抱起白颐贞,羞怯的说:“崔郎,看看咱们的儿子。”崔父满脸笑意,表情有些局促,竟转身又出了门。
崔父走进厨房,一个老妪正在烧水,崔父道:“娘,我回来了!我在河里打了两尾鲫鱼,你赶紧炖了好给我娘子补补身子。”老太太也是满脸的笑意,伸手接过了鲜鱼:“好好好,还没看孩子呢吧,感紧去看看吧。”崔父赶忙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