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渺也没有挽留,很快,路边只剩下两个人。
段叙颓败地站在简渺跟前:“渺渺,这半个月来,你不高兴我靠近你我就不出现,你想静静我连日常晚安都不敢多发。我妈本来让我这周带你回去,我怕你有压力,甚至拒绝了她……但你现在却正眼都不愿意看我,我在你这里就那么罪不容诛吗?”
简渺倏地笑了:“我说过,那么委屈,可以不谈。”
“那为什么别人谈恋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拥抱,我就只能无期限地忍耐?”段叙复声问。
“那别人谈恋爱,是想出道就能出道?以你的家世背景,能进新晃娱乐的门?能越级拿到那几个时尚资源?你的通告资源,哪一份少了简家的名字?”简渺看着他,只是平静的陈述,“别告诉我你谈了场恋爱还成傻白甜。”连自己沾了多少光都不知道。
简渺在恋爱之初就知道,他们注定不会是普通情侣,所以在感情生活上他让段叙包容忍耐的,都在事业上回馈给他。
段叙的父亲充其量是个小富商,且近几年事业不顺,在出道方面压根帮不上忙。
简家虽然家庭不和,但到底是传统的名门望族,富贵显赫。很多事情要是没有简渺出面,他根本连边都摸不上。
段叙涨红了脸:“所以简渺,你现在是说我在吃软饭?”
简渺偏过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好,好。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那么在乎我才那么生气,原来只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段叙受伤地看着他,“既然是这样,t家那个腕表广告我不拍了,以后也不需要你大发善心提携我!”
简渺嘴唇微抿,忍不住嗤笑:“嗯,随你。”
段叙被他这幅不冷不热的表情气到了,恼羞成怒般握着拳头:“没办法,毕竟不是每个人谈恋爱都能像你简渺一样,保证百分百理智的。”
说完,转身离去。
简渺站在原地,初秋的夜风有点凉,他吹了一会儿,才觉得脸边很冷。
他没有想过要跟段叙翻这些账,毕竟一段感情如果要算到谁为谁付出得多,就已经走到可笑的地步。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分手了就要斤斤计较清算谁比谁付出得多的人。
刚想打电话给段叙的经纪人,简渺就看见在二食堂洗手台前的少年。
江宴濯嘴里吊着一根白,简渺下意识以为他在抽烟,看到他微鼓的腮边才意识到那是棒棒糖。
“学长。”江宴濯低声道,因为靠得近,简渺能听见他说话时糖磕到齿尖的轻声。
简渺轻轻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刚不是来给我送奶茶吗?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江宴濯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但看到你好像跟别人在说话,就去小卖部买了个糖。”
说着,江宴濯朝他伸出手,不同口味的棒棒糖像一小捧花束:“给你。”
江宴濯总能很巧妙地避开那些让简渺会反感的事情。
譬如问住址,譬如偷听。
简渺笑着从里面抽了个口味:“不好意思,那杯奶茶洒了。”
“没关系,现在奶茶店也还没关门。”
简渺本以为他要就这么算了,听到后半句才微微愕然。
江宴濯想跟他再去买一杯?
江宴濯低笑着把汤从唇边拿出来,凑近说话时带着一阵水蜜桃味儿的甜:“学长,我今天球赛拿第一了,就当奖励我?”
“是第一吗?”简渺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抽出来的那颗也是水蜜桃味儿的,“难怪你那么开心。”
说出来,他又觉得有点茫然。
刚刚在球场上看到江宴濯时,他好像也没怎么笑?
是因为那时候还没出赛果吗?
简渺分了神,江宴濯却误会他是犹豫,转了转指尖的棒棒糖:“还是说……别的学弟能喝学长送的奶茶,我不能?”
简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仿佛真的有了偏心被发现的错觉。
他拆开包装,把水蜜桃味儿的糖放在嘴里,略微有些含糊地说:“刚刚在走神……能的,走吧。”
夜色里,江宴濯盯着简渺,脑海里全是刚刚他吃糖时瞥见的那一小截舌尖。
“谢谢学长,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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