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柔软的罪人皮革上，这个椅子是希尔特意从家中拿出来的，不同于一天前坐在寻常木桌两侧台阶书阁，这个家伙要去了她的外套枕在脑后，言说要小睡一觉；

不过他似乎并不喜欢坐上这一件珍贵的藏品，但好歹愿意消解她的困惑，不至于让希尔担惊受怕于图书馆内寄居的神秘生物。

她亲手为赎罪旋椅的旋钮下上的罪还润滑油，现在也由她自己所旋转着，靠在柔软堪比填充了肉的靠背，两条小腿左右划拉，缓解那种紧张，也随意摊开放着一本书，看向不远处却吊在楼梯上的约翰，

他已经在此处睡了小半夜，然后就看到希尔去而复返的拿了一个人皮椅子和一些其他的小物件，虽然他只是刻意支开她意图考验，同时把这里当作蝙蝠洞之类的地方的考量，好在初步的交流已经形成，他也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对头皮感兴趣的文明闯入者。

他拉长了这一夜，这是毫无疑问的，对于希尔来说一是她从未有过熬夜到天即将明亮，二来她守了一夜，肆无忌惮的闯入和睡眠，迷迷糊糊的和自己拷问神话的传说，然后醒来，又是询问现在的时事，她也从最初的惶恐惶汗变得拿出水和夜里零食（只是些淀粉小食……这次该与人皮无关吧）来看着这个吸收了目光的黑色，突然发出一些疑惑的问题，

他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看着书，还剩下一只手用来立在地面上，一团让人看不清的姿势；

“好了，我觉得你也可以休息一会了……”看着已经困乏的希尔，她什么也没有去做，只是始终戒备，那倒是不介意让她做一个如今需要的小帮手，

同时梦境也给他带来了启迪，一些线索，可惜还是像之前那样，完完全全是作死的去死亡，为了证明可以这样害死他。

问了一些现在的事，比如天武杀道的大军，比如永不停息也日渐紧张的战争，也比如：

“城中的那些搬弄是非者确实并无什么战力和劣迹与阴谋，仅仅是宣传这些吗？”

“是的，不如说他们其实就是城内最……最文明？我想不出什么词去说，反正很……富有理性和仁心……我倒是不置可否，已经有许多或贵族或体面的信徒……”

“哼呵呵呵……很高兴现在还有文明和理性这样的词存在，不过我倒是有一些沉浸了无比久远的抱怨……”

“既然那什么神并没有剥夺死亡的权力，想必他对于食肉也是不甚在意的，

更何况如果将其比作一个人类罪恶的起始的魔盒的话，那么他的打开与关闭也实在太过于廉价了，连一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易的开合和窥见，尤其是几乎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步骤和选择吗？”

“可是他们说人天生就是罪恶……”

“哦？食肉者罪，比天生弃婴何？”

“食草兽食草，我食食草兽，怎么，这也是莫大的福分啊！这群妖言惑众之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约翰实在很难相信都世界末日了居然还有这种素食……只能说不愧是世界末日。

嗯，既然如此，跟末日，尤其是那些概念化的存在，比拼逻辑那可就正中下怀，终会变成思久欲知，知渴繁思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