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他又回复:我在开会。
人家老板忙着在开会,她也得做事了。
赶紧放下手机,裴深爱让小罗打开了投影仪,开始组内开会。
这次去了巴黎,她很有灵感。
多年的慵懒似一去不回,忽然来了激情。
拍了手,她将自己带回来的资料放大,站了投影仪前面:“大家都看一看,星空,蔷薇,裙摆上的小心机,还有牛仔裤,素色和花的视觉冲击力,值得想象。”
早上八点半,天天跑步的连驿出现在了家门口。
跟屁虫被他落得老远,坐在路边直叫着他,他运动裤运动背心,头上都是汗,盛夏一过,他终于留齐了头发,剪了一个新发型。
六子他们怂恿他染成棕色,他花钱给他们三个都染成了黄毛。
自己一头黑发,怎么看怎么帅气。
毛巾已经被汗浸透,拿在手里拧了水,才上石阶。
房门开着,陈姨在门口看着他笑:“可回来了,你爸等你呢!”
他进门换鞋,一身的汗。
老连果然在家,一脸郑重,还揉着头,似在头疼。
天地良心,他最近除了在酒吧忙着装修的事,可没气他,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冲着头发,陈姨听见了,连忙跟过来了。
“诶呀说了你多少次了,才出完汗不要洗头,不要洗澡,会生病的!”
连驿在水花当中抬头,镜子当中他撩起额上碎发,还有一个小疤肉眼看得见。
冲了一会儿,关掉水龙头,他伸手抓过毛巾擦脸擦头发,嗯嗯地敷衍着:“知道了,你都说一百次一万次了。”
陈姨真是为他操碎了心,赶紧拿了吹风筒来:“快,我给你吹吹。”
他拿过吹风筒,放了一边。
拧了毛巾,又来擦胳膊,和脖子。
房门开着,徐婷婷揉着跑得发木的腿进门时候,一眼看见连铮在家,才要抱怨连驿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她从小就有点怕他,不敢喧哗。
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陈姨拿了干毛巾给她,她拿在手里,听见楼下浴室有声音就走了过来。
连驿才抓了背心下摆,回头看见她擦着脸过来了,一把拉上浴室的门。
他脱了背心,拿干毛巾擦着身体。
洗头是想自己清醒点,才运动完洗澡可万万要不得。
喊了陈姨给她拿换的衣裤,不多一会儿,有人敲门。
他打开一条缝,伸手接过。
随意穿上恤,换好裤子走了出来,这才感觉清爽了许多。
徐婷婷背着手看着他,笑嘻嘻地:“我眼光不错吧,快谢谢我。”
他这才知道是她去楼上拿的,瞥了她一眼:“你是保姆吗?干这些事?用不用给你开点工资?”
她脸色顿变,保姆这两个字是她最不喜欢的字眼。
从小生活在连家,她吃穿用的都和他们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份,还好这哥俩拿她当妹子一样的,也没有瞧不起她,但是她在外人面前,可最忌讳这两个字。
没想到他轻易地就说出口,背后的手就垂了下来。
粉色的棒棒糖在手里热得烫手,才还想笑他来着,这么大的人了,干嘛买这种东西,粉粉的,也是看着少女心爆棚,就在盒子里拿了一根,想要邀功一下,拿着棒糖逗逗他。
连驿没注意她的脸色,才要走,却是看见了她手里的棒糖。
他自己在酒吧住了两天,受不了这盒棒糖就又搬了回来,他以为他扔掉了,不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行李箱里还是带回来了。
放了床头柜上,天天视而不见。
这会看见徐婷婷手里拿着,胸膛当中的那些怒火一下又勾了起来。
一把在她手里抢了回来,他拿着棒糖对着她点了点:“记着,以后不许碰我东西。”
说着与她擦肩。
她瞪大了双眼,顿时回头。
眼眶已红,一时忘了那边还坐着她最怕的大老虎:“干嘛这么小气,一个棒糖而已!”
陈姨连忙过来问她,她哭着跑回了自己房间。
连驿走到客厅沙发边上,将自己摔了过来。
莫名的烦躁,他躺倒,打开糖纸棒糖放了口中叼着。
老连铮拿着拐杖照着他的腿就打了一下子:“一天天不干正事,知道回家就出息了?”
他拿出手机来,没事刷朋友圈。
老连打了三四下:“起来,我跟你说点正事。”
朋友圈里才躺着爱酱的最新动态,那还滴着水的蔷薇花满满一园子,很是茂盛,一看就才浇过水,他一下坐了起来,盯着手机,漫不经心哦了声。
老连在边上叹着气:“你肖伯伯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连驿耳中没有错过这一句,捏着手机的手一顿,立即抬头:“怎么了?”
老连拄拐站了起来,心绪不宁:“这次维和回国有一段时间了,我还说有空过去看看,没想到今早才听说,肖战是负重伤回来的,情况不太好,现在在军区医院才出重症监护室,我要去看看,你去不去?”
肖伯伯就是把他送去当兵的人,肖战是他家唯一的儿子。
当然得去看,连驿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立即站了起来:“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