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焦急道,“那姜妃如今如何了?性命可有大碍吗?”
胥莞还未回答她,便是一旁蘅庭冷然道,“子妃你休要在此处惺惺作态,那姜妃若是死了,岂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
她这话便是姜妃还活着一口气,妇好这才舒心下来,便抬头看向正座之上姒洛如水平静的目光,她平日便是清冷隐然,一直是不冷不热叫人可远观不可近身,可如今那眼底却仿若春日骤寒,透着丝丝薄凉冰冷,她轻启唇角与胥莞道,“胥妃,今日可否是你亲眼见着胥妃吃下了子妃带去的糕点。”
胥莞满面痛苦,只得重重点头。
姒洛淡淡敛了目光,“子妃,当时未央殿一众下人皆亲眼所见,如今本宫叫胥妃作证,不是委屈了你吧。”
妇好道,“妾身未曾下毒,那凉糕也绝没有问题。”
姒洛道,“那你告于本宫,为何医师从装凉糕的盘饰中验出了毒。”
胥莞痛苦的闭上眼睛,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珠重视簌簌而下,当时姜如笙将荔枝凉糕都吃了个干净,只能验一验盘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能叫她不感到绝望。
妇好冷眼扫过明色与蘅庭几乎咬牙切齿道,“有人栽赃陷害臣妾。”
蘅庭不以为然,“子妃怕是要病急乱投医了,黄昏时分直至日落,我与明妃都在夫人的凤栖殿,如何分身去栽赃陷害。”她眼角扫向姒洛,掀动满眼嘲讽,“难不成子妃以为夫人会有意包庇吗?”
胥莞凄苦着将头深深叩拜在地上,哽咽着喊了一声,“此事定有蹊跷,夫人明鉴啊。”
妇好挺直着跪在她身侧,身形微晃,似是后背被插了一把冷刀,刺骨的凉意蔓延到筋脉之中,脑袋一片空白。
星月从外边匆匆进来,望着姒洛行礼道,“娘娘,出事了。”
姒洛闭眸,似是有些疲累,“说。”
星月道,“星漫殿的辛美人方才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
妇好猛然回头,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星月,面上渐渐翻涌着的痛苦将她的脸扭曲,雾气渐渐布满眼瞳,妇好问她,“你说谁?”
星月道,“回子妃娘娘,是星漫殿的辛美人。”
蘅庭拍案而起,葱白手指狠狠指向妇好,“这夜深露重的,我们一行人寻你殿中不得,如今你这身行头怕是有了根据,子妃,你方才去了何处!”
胥莞满脸错愕含着泪望向妇好,“阿嫮?”
有声脚步声从外头匆匆而来,还没见着人便听道,“妾身作证,方才子妃携着身边丫头去了星漫殿。”
众人目光皆向厅门望去,无人见得姒洛隐在眸中的暗色,深沉浓重翻涌着滔天的漩涡。
夜。
从未有过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