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走后,义父让李管家闭门谢客,随后神色凝重的把我叫到书房对我道:“咱观你模样似乎觉得考上举人仕途通畅?针儿嫁进王府后咱家就飞黄腾达了么?”我疑惑的点头道:“父亲大人,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就算我中了举人也攀不上王府,针儿姐嫁入王府难道不是享福的吗?”只听义父道:“宁王这是想造反呐,他想利用我的声望为他招揽人才。”我不解的问道:“宁王已贵为王侯,不知于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而谋反吧,况且在这太平盛世,谋反不是自取灭亡吗?”
冯忠又对我说道:“震儿,你来南昌府后,一直在潜心读书,对城里的事物你了解的不多,可咱清楚,每当宁王有所作为的时候,都会弄出大动静。你有所不知,在宁王当初受封为王的时候,便开始打压兄弟,再后来就变成了强抢兄弟的妻妾。景泰年间,因宁王强占其兄弟戈阳王的爱妾张氏,张氏不从宁王便缢杀了张氏。戈阳王不满,便诬告宁王谋反,然宁王虽然克扣下属们的粮饷,私自出商罔利,殴打朝廷命宫,但他却没有谋反之心。”
随后又道:“就算景帝下旨将宁王押解进京,谁料到宁王刚进京景帝就驾崩了,适逢英宗复辟大赦天下,宁王才得以逃离京城。宁王回府后便将怒火撒在左布政使崔恭身上,崔恭回去后便向英宗禀报宁王强占府卫官军女儿一事,英宗无奈只得下旨夺了宁王的府卫,宁王这才起了反意。后来宁王对英宗恭顺,取得英宗信任后便诬陷其兄弟戈阳王和临川王,收买他们子嗣并许诺他们袭爵。随后戈阳王与临川王被贬为庶人,兄弟恩怨了后便开始密谋筹划造反,而我则居其幕下,为他敛财,以便日后招兵买马之用。”
我听闻此事甚为震惊问道:“父亲大人,孩儿以为时机未到,宁王此举乃是取祸之道。”冯忠道:“你可知你师父石龙已然起兵造反,然而咱也以为时机未到,他不听咱劝阻执意造反,早晚必将败亡。”我回想起师父曾经的举动随后道:“所以师父是故意让我来南昌府避祸来了,为了撇清关系所以让您收下我对吗?”
“正是,石龙兄此番起兵我也曾劝过,奈何他听不进去执意造反。若是能等上些时日,待天下大乱,我等奉宁王为尊,则大事可定。”我不禁担心起来,担心师父会被剿杀。冯忠又说道:“现如今宁王公然与我结亲,是想对我说时机成熟了,让我开始招兵买马,将婚约延后其目的也是想看我能为他做到哪种程度。宁王素来无信义可言,若不能让其满意,其定会当众取消婚约,并且咱们也会有杀身之祸。”
我听完义父所言担忧的问道:“实在不行那咱们就逃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义父说道:“已经来不及了,宁王也不会放过我的,若我举家潜逃,他定会向宪宗进言,说咱们意图谋反。”我又反问道:“如今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反民,如今进退维谷,依父亲所言我们该当如何?”随后义父说道:“如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若是你能中举,则咱们可以成为宁王的助力,想那宁王也不会轻易抛弃咱。”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孩儿请父亲放心,孩儿进府学后定当潜心学习,不负父亲厚望。只是在这些时日里,还望父亲与宁王多多周旋。”冯忠说道:“吾儿前去尽管用功,待你取得功名归来,就是咱随宁王起兵举事之日。”待我出去后,冯针儿便找到我对我说道:“你替我与父亲说说,说我不愿嫁给上高王,我听闻那宁王荒淫无度,时常霸占下属的妻妾和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子,想那上高王与那宁王一样。我爹愿受那宁王压迫,我可不愿意。”我无奈的对冯针儿说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若其他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断然不行。再有就是姐姐自当好那上高王妃,待姐姐出嫁之日,小弟自当送上一份厚礼送与姐姐,到时候姐姐定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
冯针儿见劝不动我,转而向义父诉苦去了,而我也该准备一下了,此去府学便是三五年都不会回家,并非不能回,义父意图随宁王举兵造反,我也该做些什么相助于他。随后便吩咐书童替我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