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针儿姐和宁王世子的大婚之日,越来越多的人从各地赶到王府来,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宫中太监以及锦衣卫徐达。当我见到徐达后,我便向他问道万通的近况,徐达称万通近来安好,每日听曲喝酒,锦衣卫也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只是最近万安大人时常找万通去教坊司,万夫人时常和万通大人争吵。我笑着说道:“兄长咱们可是管不了,恐怕也只有大姐能管管兄长了。徐大人回京后替小弟转告二哥,劝他莫要做的太过头了,以免败坏家风引得大姐责罚。”徐达应下此事,我便不在搭理他,毕竟我还要去代表冯府招待其他的客人。
不多时婚礼开始,我原本是被安排在王公大臣一桌,义父见家属桌上不够热闹,便安排我同他坐在一桌。但是那些官员对宁王好像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热情,而是频频来我这个桌上向我道贺,我也疲于应付。义父见状便举杯一一回礼,并称我还年幼,不宜过多饮酒。期间不管是官员还是南昌的士绅都过来向我敬酒,唯独有两个番邦模样的人,自顾自的喝着酒,对此我便多看了几眼。那两人仿佛看到我了,便远远的举杯敬我,我端起酒杯朝他们走去。
其余众人见状也将目光投向他们,他们对此事见怪不怪了,因为都听说宁王与外邦一直都有贸易往来。我走到跟前先喝了一杯,随后问道:“不知两位使者从何而来,以前未曾见过使者,觉得有些面生?”其中一人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说道:“大人久居北京,自然是不得而知,在下奉鞑靼小王子之命前来参加王爷世子的婚礼。”我听完心中一惊,想到现如今大明与鞑靼呈水火不容之势,他们怎么敢大张旗鼓的来大明,不怕有人告发。带着疑问便问道:“两位使者可是收到了王府的请柬?”一个人回答道:“那是自然,是你家王爷修书给我家可汗,可汗因常年与你家王爷有贸易往来,故命我等前来。”我又陪他们喝了一杯,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对低声义父问道:“这二人来此处是否不太妥当,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王府和咱们可都要遭难。”义父将我带着对旁边的人说道:“咱的衣服弄湿了,让他随我一道换身衣服,先失陪一下。”说完便领着我到了王府当我厢房。随后义父关上房门对我说道:“王爷一直都有谋反之意,如今王爷与毛里孩搭上线,毛里孩意图逼迫王爷现在与他里应外合,便安排这二人前往。本来王爷打算将他们单独在内院安置,谁曾想这二人来王府之前便大摇大摆的在城中大肆宣扬,称他们与王府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宁王被逼无奈,只得将他们安排在前厅不起眼的位置。听说他们此番给王爷送了两箱金银珠宝和十箱的名贵药材,王爷才没与他们追究此事。”
我不禁对宁王的贪财感到叹息,随后让义父安排我单独见王爷。义父也没多想,便让王府下人请王爷过来。宁王见到我后,得知我是为了那两个鞑靼人之事,便领我去了书房,并吩咐义父替他去前厅招待客人。到了书房我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此时鞑靼与大明正是水火不容之时,双方都相互提防,伯父何必要在此事与这些人沾上关系呢?”宁王叹口气说道:“本王何尝不知,但是那毛里孩拿本王与他写的书信作为要挟,若不接受礼物便将书信交给河套的官员。”
我此时明白了宁王的处境,也明白毛里孩的想法。原本宁王是希望毛里孩配合他举兵造反,谁料到毛里孩自己先侵犯大明边境,让宁王配合他,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想自己当皇帝。毛里孩为了安抚宁王,送了十二箱的礼品。然而自从我入京以后,便没有多少想要造反的念头,便对宁王说道:“伯父,此事急不得,伯父只需配合小侄便可洗脱嫌疑,只是那十二箱礼品就要归朝廷了,不知伯父是否舍得。”宁王也想撇清与鞑靼的关系,但是听说要舍弃那十二箱礼品,宁王还是舍不得,一直在摇头。我见状只能说道:“最多金银珠宝留一箱,其他的尽数上交。”宁王咬牙应道:“那就有劳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