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仁义村的人?”
“你也住村东头?”
“我活了二十年也没见过小姐姐。”
“我何尝不是,从未听闻有你这样一位小哥哥。”
“咱俩相差无几,按道理也应该是同学才对。”骆成宾说。
“我家里穷点,偷听了几年私塾。”鹅女说。
怪哉怪哉,村里竟然还有私塾。
到底是贫穷限制了想象,还是眼界低矮了天空。
言至于此,骆成宾便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
小胖子不忍直视,败家玩意儿。
我泡妞都是人家给我钱,哪还有往外送东西的道理。
“小姐,说来你可能不信,咱们的缘分就在这块表里。”
鹅女半信半疑接过怀表,手感华润,质地结实。
外侧鎏金挂银,细长的链子柔软蜷缩在旁边。
打开怀表,表钟已经停摆。
不知是人为,还是巧合,时间定格在十三点十四分。
怀表分表盘和表盖,表盖上有张照片被镜片覆盖。
黑白色的照片,半身的旗袍女子。
过耳的短发上似乎别了发卡,干净利落透着爽朗。
初看此照片,眼色朦胧,如梦似醒。
天地隐隐在旋转,时空仿佛欲倒流。
“小姐姐,你没事吧!”
见鹅女似乎有些疲惫,好似生病般柔弱无力。
“可能是早晨没吃饭,腹中饥饿所至头晕。”
早府什么都有,吃的东西自然更多。
小胖欣然去取食物。
来到大殿正堂里,案前焚香点蜡,供着早家的列祖列宗。
上面自然有许多贡品,瓜果桃梨、三牲六畜、六糕六丁通通不在话下。
佛爷说过,打过招呼就不算偷,叫做化。
早家列祖列宗,国家倡导勤俭节约,珍惜粮食。
这么多你也吃不了,老弟今天化你两个。
如果要账就去找佛爷爷,可别来找我啊!
左右观望,确实没有人,这才放心下来。
把大鹅从箩筐里抱出,随便找块布垫上,便往里面倾倒贡品。
细瞧那案桌之上,端坐着紫檀的锦盒,方正比碗大些。
莫非是什么珍贵的贡品?
早家列祖列宗既然瞧不上,我不嫌弃,还是让我帮你们消化了吧!
确定四外无人,方才大摇大摆离去。
递来苹果,骆成宾摇头,推给鹅女。
小胖赶忙阻挡,表示自己有更好的。
抬头再次张望周围,确定没有人,才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来,形似一块月饼,感觉还没有包装值钱。
人好面子相互糊弄,如今连鬼也糊弄!
鹅女推脱不下,樱桃小口,轻抿上半分。
干涩里还带有沙粒感,似乎正在吃土。
美人皱眉,必有难事。
小胖子接过来浅尝半口,老牙咯吱咯吱冒火星子。
“就给祖宗上供这个东西?”
“等祖宗保佑吧,一保一个准!”
随手扔掉那东西,两只鹅倒是哄抢起来。
可见这世间,人与鹅的感情大抵是不相通的。
却说麻牧还在想着怎么逃跑,转眼间就不见了鹅女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