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寒雪,落蝶。
“蝴蝶”停止了飞舞,回归于虚无。
刀声也停了,“小雪无晴”本就青碧异常,此刻却被一丝艳红涂染,缓缓留下。
黄可并不好受,他整个人显示出了一股疲倦之情,眼神暗淡,已失去了刚开始的那股阴狠,而是一股落寞。
“我败了。”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疲倦的状态,双手无力的下垂,细小的血珠缓缓从手腕处落下,他不信,可不容得他不信,黄可的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很少出手,但也一直对于自己的明川蝴蝶扇颇有自信,但这一刻,他终于还是败了,败的很彻底,败的只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再使出那偏偏起舞的落蝶扇。
小雪无晴缓缓抬起的时候,李违惊呼:“燕公子留命。”但小雪无晴并没有停,它只是缓缓收回到自己的刀鞘。见状,李违也松了一口气。
“小雪已经不想再伤人了。”燕赵看着自己的刀惋惜,仿佛在惋惜一个故人。
刀客不想杀生,刀又何尝不是呢?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在争斗杀伐呢?燕赵想活,黄可想活,其他的人都想活!
燕赵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身后的事情和自己并无关系,他只是一个过客,匆匆路过别人的生命。这是他的选择,他也希望别人能有自己的选择,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的选择被剥夺。
远处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街边是一家陈年的小酒馆,他缓缓在街边的酒桌上坐下,小二识趣地拿出了精酿烧酒。
江上的风景并不孤独,夜晚的码头仍有商户的船只络绎不绝,远远望去,繁星点点,来回闪烁,燕赵看的失神。
当一个浪子向往远方的时候,不知道究竟是一种痛苦还是幸福。燕赵不愿去想,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醇香的酒气从口中产生剧烈的冲击,带来的确不是绵绵不尽的回甘,而是剧烈的咳嗽。
燕赵的整个身体已经咳的有些前倾,碗里还有半碗酒,就随着咳嗽有着一丝血迹,他无奈地苦笑。
“人一旦倒霉的时候,连酒也喝的不安稳。”
在他的面前,一人一伞,月光下的人影,清秀独立。
“酒并不是什么好酒,不过倒也值得喝一杯。”来人在燕赵对面坐下,默默斟上一碗酒自饮起来。
喝酒的人,向来是不吝惜与人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