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在身后的火光中映的很渺小,巴蜀分堂再也不存在了。
兴北楼内,昏暗的灯火摇曳,木质的酒桌旁,燕赵独自一人默默地喝着闷酒。他的脸色沉重,双眸中透露着深深的忧郁,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手中的酒杯被一次次举起,又被一次次重重地放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旷的楼内回荡。
铁弓坐在燕赵的对面,望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燕赵此刻的心情,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无奈,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为无力分担燕赵的痛苦而自责。
兴北楼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铁弓尝试开口,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燕赵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他的每一滴酒都像是承载着无尽的忧愁,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着人生的苦涩。
他突然拿起酒壶,为铁弓也斟满了一杯酒,然后沉声道:“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巴蜀分堂的事与你无关,而我若是身死,对你而言也许真的是种解脱。”
铁弓接过酒杯,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的命运太过坎坷,总是被麻烦缠身。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但偏偏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燕赵凝视着铁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欠我的人情全部还清。”
铁弓疑惑地看着他:“如果是让我去杀白青,那我自认即便是五个我加起来也不够。”
燕赵轻笑一声,摇头道:“并非如此复杂。我只需要你帮我送一封信。”
铁弓松了口气,但又有些不解:“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燕赵肯定地回答。
“那信的内容是?”铁弓好奇地问道。
“去湖中分堂,找到张京生和黄可,告诉他们两个月以后需要他们安排人手回来重建西南巴蜀分堂。”燕赵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他追加了一句:“早一天都不行。”
铁弓还想继续追问,但燕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你只需照做便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去做这种无异于飞蛾扑火的事情。”铁弓站在兴北楼的门口,回头望向燕赵,眼中满是担忧,“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我们并非白青的对手。这场争斗,胜算微乎其微。”
铁弓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他深知江湖的险恶,也懂得如何在危险中保全自己。然而,这一次,他却对燕赵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盟友之情,这种情感让他无法坐视燕赵孤身犯险。
“我并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未完成,欠你的恩情也远非一次行动所能还清。”铁弓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话打动燕赵,让他放弃这个冒险的计划。
然而,燕赵并没有回应,他坐在昏暗的烛光下,脸庞被黑暗笼罩,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