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伸出手，一把揽住陆大海的肩膀，同时也压低声音说道：

“老哥哥啊，你这分明是两边演戏啊，在哪边都不想吃亏，跑过来揍我还妄图在我这儿捞人情呢。”

说话间，他的拳头如雨点般哐哐哐哐地砸在陆大海的肚子上，直砸得这老家伙五官扭曲，嗷嗷直叫唤。

“既然你要卖那老家伙人情，那你就得卖得好一些呀，挨这么一顿小揍能有多大用处？要揍咱就揍狠点嘛。”

“别……揍……了！陆小九……你跟我讲……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抓到过……赤血獠牙参……”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肯定跟你讲实话，没有！我连那玩意儿长啥样都没见过呢。”

陆九渊一边回答着这话，一边又哐哐地给了他几拳。

陆大海就像没了骨头似的，从陆九渊揽着的肩膀处慢慢滑倒在地上。

“我的至亲兄弟，我的挚爱侄子，我的可爱孙子。

叔爷我的拳头就是比你们硬那么一点点。现在你们服气了吗？”

“服气了！小九爷，本事大，没必要骗咱们。您说没吃过，那肯定就没吃过。”

陆九渊的目光从陆小壮身上扫过，这个小跟班立马嗷嗷地咋呼起来，这家伙夹在人群里，挨的揍最少，叫得却最惨。

“小九叔，你这次下手也太狠了……嗷嗷，疼死我了。”

“你们这群混球，我可是你们的叔叔，爷爷。连我都要打，这是忤逆。没把你们的腿给打折，就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陆九渊大声喝道：“都长点脑子，别别人说啥就信啥。

大海哥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分不清是非，搞不清楚状况。

你们也都这样吗？你们要是跟他一样老糊涂，他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干脆都早早地跟他一起火化进骨灰坛。

到地下也能告诉老祖宗，你们都是蠢死的。”

“别嚎丧了，都给我滚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都滚到山里去，一群被人拿着当枪使的蠢货。”

那些躺下的侄子孙子们还想嗷嗷再喊一阵儿。

陆九渊哐哐踹了两脚之后，他们一个个忙不迭地爬起来往家里跑去。

“以后打猎我说了算，谁再跟着大海哥那个老糊涂瞎混，腿给你们打断。”

“你这个小王八蛋，踩着我的脸面夺权。”

此时，陆九渊家门口就只剩下陆大海、陆铁牛和陆小壮了。

陆大海躺在地上，看着陆九渊这一番作为，嘴里骂骂咧咧。

“下手那么狠，屎都快让你打出来了，陆小九，没点好吃好喝的，我就躺在你家门口不走了。”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进来吧。”

“嫂子，把鹿肉热一热，我们一起喝点儿。”

“小壮，去把三大爷喊过来。”陆九渊又看了一眼陆小壮：

“再到地里把我大哥喊过来。”

“好咧，九爷！”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九渊、陆大海、陆大山、陆季风、陆铁牛围着一张桌子坐好，桌上放着一大盆煮得软烂的鹿肉。

陆铁牛辈分最小负责给大家倒酒，至于陆小壮，孙子辈儿的，滚一边去没资格上桌。

陆季风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长辈，已经七十来岁的模样，他的年龄比陆伯郢还要小一些，但看起来却比陆伯郢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