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槐,真是好样的,真是国士啊!既然你袁家想要满门忠烈,那我就给你个满门忠烈!”
啪的一声,杯盏落地。
上位一怒,将士谋臣各个噤若寒蝉,报信的那位小兵更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公责罚!”不管有何借口,总归是差事办砸,段煨第一时间跪在地上请罪。
“没想到那小皇帝如今胆子如此之大,我倒是小看了他,看起来他还算是个人物。此事也不怪你,还是袁槐那厮不识时务。只不过军中赏罚分明,你自去领二十军棍!”
“诺,主公。在下领四十棍。”段煨回头一拱手,而后便自行起身出门。
“将军莫急,目前局势不明,那袁家又颇有人望,将军且再忍耐。等大局已定再找袁家算账也不迟,总之他们就在洛阳也逃不出去。”
说话之人文士装扮,羽发纶巾,此人正是是董卓手下谋士李儒。
董卓身形高大,须发旺盛,举手投足间充满威仪。在人群中一看便知与旁人不同,这是多年上位才能养成的气势。
待仆人收拾屋内杂乱后,董卓便让其他人退下,屋内只留了李儒、贾诩二人。
“李儒,丁原那边情况如何?”
“目前已联系上吕布、高顺两名大将作为内应,再加上十余名偏将,已与他们约定明日夜间行动。”
“丁原亲信也已摸排大半,明日吕布将军借饮酒将他们聚集到一起,届时先对他们下手,剪其羽翼。再由李傕、郭汜两位将军带兵策应,料想能以最小代价除掉丁原。”
听到手下谋士如此得力,董卓总算是消了些气。
“总算有些好消息,只是可惜了我那赤兔马。”
“主公心系天下,区区一匹赤兔马算什么!”贾诩探头道。
“哈哈哈,赤兔马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那丁原手下的粮草可是宝贝,一会儿你传令李傕、郭汜,带兵接应时记得照看粮草,防止丁原那厮狗急跳墙烧了粮草。”
“诺!”李儒点头称是。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在下建议今晚劫营。”此时开口的却是贾诩。
“只差一日,为何提前?擅改时间,准备仓促的话,恐增伤亡。”董卓皱眉。
眼见主公脸色不佳,贾诩急忙补充道,“那小皇帝今日去丁原账中,在下恐有变故。”
“被我们策反的几个主副将,除却被我们利诱打动外,再就是摄于主公威势。如今少帝去犒军,在下怕丁原和小皇帝联合起来,导致那几个叛将有所动摇。”
“文和言之有理,丁原那厮今日确有反常,据内线奏报,丁原帐中一早便派人清扫营地。由此看来,那丁原似乎也有投靠朝廷之意。”
李儒乃是董卓手下头号智将,无论智谋还是心胸皆是上佳,不会在乎是否被贾诩抢了风头。
董卓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轮流敲着扶手,熟悉的近臣知道,这是他思量事情的标志。
“主公,成大事不拘小节,多些伤亡无所谓,倘若坏了大政,那才是因小失大。”
目前时间紧迫,而董卓迟迟不下决断,于是李儒进一步劝解。
与些许士卒相比,显然是大政方针更重要。董卓能有今日建树,绝非笨人,不多时便想明白其中关键。
“那小皇帝看来也有高人指点,就依二位所言,今晚劫营。李儒,你带人商量个详细方略出来,做好策应,丁原兵力不少,务要速战速决。”
“诺!”
此刻,远处的刘辩自然不知自己拉拢丁原的方略竟打乱了董卓原定计划,否则他一定大声叫好。
段煨离去后,路上便再无风波,午时之前,一行人便到了丁原营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