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继续劝说。
“母亲试过多次了,柳烟并不知道薇儿的真正身世。”
“你我也分析过许多次,柳烟愚钝,宁婉善不会将此事告知于她。”
“万一她在父亲面前说漏了嘴,那宁婉善握在手中的把柄就没了。”
“宸王府大火,是意料之外的事,宁婉善自然设想不到,自己竟会葬于火海。”
“如今,薇儿的事,府中唯有你我二人知晓,连二弟都一无所知。”
“母亲只管安排,择日迎薇儿入府,不必理会宁云溪的居心不良。”
穆蓉又一次陷入沉默,细想一番之后,才回应道:“你言之有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宁奉哲不放心地试探。
“母亲果真放弃了?”
穆蓉眨眨眼,疑惑道:“我决心已下,你多问这一句,是何用意?”
意识到自己失言,宁奉哲连忙低眉。
“没什么,是孩儿冒失了。”
宁奉哲走后,“决心已下”的穆蓉,派人查了有关虞泽的事。
果然,宁婉善并非宁族血脉,虞泽确实是柳烟养在外头的情郎。
于是,穆蓉“将计就计”地中计了。
当穆蓉佯装贤妻,陪着宁寒望来到静知轩,美其名曰“想跟柳妹妹和好如初”时,虞泽如期而至。
柳烟没想到虞泽会明目张胆地找过来,一时间震惊万分。
虞泽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先一步开口责问:“善儿是不是没了?”
柳烟慌张地四下查看。
“你……”
虞泽依着计划,暴跳如雷。
“我问你,我们的女儿宁婉善,是不是没了?”
“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宸王府大火,善儿深陷其中,已然撒手人寰了!”
“你为何没有派人告知于我?”
“难道跟宁老爷子过得久了,你便幻想着,善儿真的是他的女儿?”
“你说!”
“你为何避祸于此,任由害人者逍遥于外?”
“你为何置善儿于不顾?”
柳烟喘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惊慌。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住在这里,并非为了避祸,更没有对善儿不管不顾。”
“我很想替她雪恨,奈何,计不如人……”
话音未落,虞泽再次打断。
“你为何独自行动,为何不告诉我,难道善儿只是你的掌上明珠,不是我的女儿吗?”
如是一引,柳烟很快说出了她该说的话。
“善儿自然也是你的女儿。”
“但你是外男,如何插手宁府后院的事?”
虞泽含着泪,点了点头。
“行,你还是嫌弃我的身份,不如宁老爷子尊贵,是吧?”
“他纳你那年,正好伤了身子。郎中诊治,他已经没了生养能力,近乎不可能让你有孕。”
“是你求着我,送你一个孩儿,助你巩固后宅之权。”
“而今,你翻过脸来,竟敢嫌弃我?”
“你信不信,我随时都能去宁府,告发你私养外男多年的事?”
柳烟习惯了他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明白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于是,痛快地扯下自己腰间的荷包,转而扔给了他。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要银子吗?”
“都给你。”
“以后别来烦我了。”
这些对话,无一错漏地传入宁寒望和穆蓉耳中。
宁寒望立于门外,本想敲门的右手悬在半空,久久没有动弹。
穆蓉找准了时机,破门而入。
“柳烟,你欺人太甚!”
说话的工夫,柳烟已经命赴黄泉。
虞泽早被颜瑜买通,自然知晓穆蓉会来,一听到动静,便立马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