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Kal-El先生。”一名议员准确的念出他的氪星名字，读音标准无比，也许私下里练习了很多次——至少卡尔这几天总是听到有人在念自己的名字，音频与这位议员重合。

房间内装点得很严肃，长长的椭圆形长桌落座着一位位美方或苏方和一些其他国家的代表，卡尔或多或少在一些报纸或宣传栏上见过他们。

一位有着金褐色寸头的军装男人站了起来，翠绿的眼睛让卡尔莫名感到不喜，他一脸谦逊的微笑，唇角的刀痕让他看起来有些凶戾。安德烈伸出手朝卡尔示意，“我是安德烈-霍金斯，你可以叫我霍金斯。”

卡尔能看到安德烈脑中波动的电子，他急促流通的血液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他不喜欢他，卡尔轻易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卡尔敷衍的跟安德烈握了握手，轻轻坐在他们安排的座位上。

“我们很高兴你能参加我们为你举办的欢迎会，当然，这也是两个文明第一次交流的会议，请尽量放松。”安德烈递过来一杯饮料，诚恳道，“喝吗？香槟，人类友好的宴会饮料，噢，我想氪星人应该不会对酒精或葡萄过敏？”他后面的语气略显嘲讽，又很快抑制住自己。

其他议元和军官也纷纷举起酒杯，等着卡尔也必须做出这样友好的行为。

卡尔接过香槟，凝视着水中几不可见的小东西——人类还不知道他有显微视力。

“敬和平。”安德烈捏着杯柱，杯子与卡尔的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玻璃敲击声。他官方性的笑笑，仿佛一切平常，一口气喝完了香槟。

“敬和平！”其他议员军官也站立起来，纷纷高举酒杯，高呼一声，一饮而尽。

卡尔笑了笑，“敬和平。”他向其他人示意一圈，一口气喝下那藏了人类的小物件的香槟。

卡尔能感觉到在他喝完后，房间内其他人加速的心跳声慢慢变得平缓了。为了他表现出愿意享受人类食物的行为，这表现这如同神明一样的生物并不是只愿意汲取阳光生存——但安德烈从头到尾都是这样平静，只有向卡尔表露出厌恶的电荷信号。

安德烈招招手，让侍从们将空杯子撤了下去。

“说实话，我们曾经拍到过很多不明飞行物什么的，但大多数都是骗局，你懂的。”安德烈笑了笑，“但你的出现证明了外星文明不是妄想，人类不是宇宙中唯一一的智慧生命，我们并不孤独。”

“我们有意与氪星文明和平来往，”一名微胖的议员扶了扶眼镜，“两个文明之间的互相交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我们拥有如此相似的外表，这在广大的宇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缘分。”

才不是什么缘分，只是乔-艾尔寻找到跟氪星人外表相似的文明，不然才不会放心让我生活在这。卡尔敷衍的微笑点头。

然后卡尔又听了一个小时的，每个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起来，他还不得不敷衍的回答一些拉进距离的问题。代表团们句句不离两个文明友好来往，应该拿出一点智慧的结晶互相探讨互相进步之类的，说白了就是想要氪星的科技。

卡尔的逐渐耐心告罄，他豁然站了起来，靠背椅被他的动作推拉出刺耳的“吱呀”声。

房间内的人如临大敌，苏方的白胡子将军将手背在后面，就要按响按钮让军队突入进来。

安德烈按住他的手，安抚的下压手掌，他转头看向卡尔，扯出一个笑容来：“我想你也并不耐烦听这些笼统的话？那么让我们直白一点？”

卡尔侧头：“我希望你不会浪费我太多时间。”外面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救。

“直说吧，你是一个逃难的难民，我们人类慷慨的允许你居住在地球上，你总要付出点房租对吧？”安德烈收起了让自己的恶心笑容，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对卡尔的厌恶。

有代表惊呼安德烈的直白，万一惹怒了这个外星人怎么办？他们互相挤眉弄眼，希望有谁阻止一下安德烈发疯，但很可惜房间内最高权限的人就是安德烈和苏方的将军，而将军也无意阻止安德烈的试探行为。

卡尔都要气笑了，非洲那一大片人类未曾征服的险恶雨林，居住着人类也无可奈何的各种动物，怎么不也去跟它们收租？更何况是人类根本没有能力征服的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