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雨凡领取了报酬之后,出门寻找可以落脚的旅馆时,一间占卜屋吸引了钟雨凡的注意。一栋两层的小屋子,外墙刷满了紫色的油漆,顶部一个巨大的玻璃球在还没升起太阳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折射出亮眼的光线。破旧的木门,修补的窗户,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寒酸。
这家店在晚上并不会开门,大大的写着打烊二字的牌子插在了门口的土地上,也是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了一样。
突然袭来的困意让钟雨凡放弃了继续研究这个屋子的念头,凭记忆来到了初始旅馆,那个胖胖的老板睡的很死。带着歉意摇醒了老板,付了钱,老板就让他自己上去找了间房住着,于是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钟雨凡回到了这熟悉的小屋,那没来得及归位的椅子,和桌子上残留的早餐碎屑都没有人打扫。这里没什么生意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人都是恋家的动物,自己在这个新世界第一个的落脚的地方,钟雨凡带了点特殊的情感在里面。是一种可以安然入睡的安心,好像不管什么外面什么风吹雨打都影响不到自己。
数分钟后,布满灰尘的床上多了一位进入睡眠的人。
本就微微亮的天空,随着太阳的升起更显的朝气蓬勃。最早一批辛勤劳动的人们起了床。整个国家像是一个巨人,人们都是这个巨人的组成部分,只要巨人还活着一天,那么他身上的器官就永远不会停止工作。
皇都也是如此,24小时常亮的皇都,哪怕是将近清晨也有一大批通宵达旦的学者们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寅时,三星坠,二云相冲,以太充盈。”三楼高的天文望远镜下一位研究员焦急地喊道。
“是大凶。”一个穿着灰色大衣,带着单眼镜的中年学者显得十分痛苦,“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辛苦各位了。”
这一批十来位研究员拖着疲惫的身体,惊人的黑眼圈,拿着手里的测算图纸垂头丧气离开了皇家天文大楼。
唯一没走的中年学者紧盯着手中的测算稿,密密麻麻的公式写满了整张纸。他喃喃自语道:“假的,全是假的!这个世界全都是假的!”
“你说什么是假的?”一个悦耳的女声在学者后背响起。
“固定的星象随机排列组合形成的虚拟天空,每一个季度所有的现象都会重复一轮。一点点细节都不会落下的重演。”学者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女性。
那女性的笑容很甜,一头靓丽的短发,一根短辫俏皮的梳在面前,红色的眼瞳在此时非常的渗人。
“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假的了?”
“对,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低概率的事件。我要上报皇家,我要让世人都知...”
学者停下了动作,感觉身体有些什么异样。好像感觉有人把水洒在了自己的胸前,他伸出手一摸,骇人的鲜红完完全全包裹住了手。
红色瀑布绽放了这位学者的胸前,一个小洞前后贯穿了学者。视野逐渐变的模糊,被一层血雾笼罩了。学者瞪大了双眼,低声嘶吼出了最后的遗言。
“云...洁。”
“你看,明明那么真,你非说是假的。”云洁淡然地收起了以太充盈到嗡嗡作响的银色手枪,脖颈上的五角星黄铜吊坠此时疯狂振动,有自我解体的倾向。
“该死,怎么这时候有人在占卜我。”云洁握住了颈上的项链,捏碎了一块远距传送石,消失在了原地,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