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陆靳寒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跌跌撞撞进到一个漆黑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女人的馨香气味儿。他不受控制地循着那股香甜气息扑倒在床上,触碰到一具温暖的娇身。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很香,甜甜的,软软的,好像棉花糖一般,引/诱着他想一亲芳泽。她好像并不享受,不停的哭哭唧唧,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每一次月圆之夜的血咒出现,都会令他丧失理智。血咒的毒,世间无二。如果是在以往,他必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用大量的冰块消除身上的热度和疼痛,但这一次的情况不同。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家,做出任何防御措施前,血咒的毒性便提前发作了。他现在只想将心里的火发泄出去。而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气,竟有种奇特的抑制作用,令他的痛苦减少了许多。虽然痛苦减少了,可欲望没有减弱半分,他只想要更多,忍不住箍住她,要得更多,更多……一阵旖旎后,他猛地睁开眼惊醒过来。待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春梦。而那场梦,真实发生在六年前。天晓得这六年来,整整两千一百零九个夜晚,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梦到那个女人,梦到和她在一起缠绵悱恻的每一分每一秒……只可惜,梦里的她始终模糊不清,辨不清真容。想到这里,陆靳寒就觉得异常烦躁。他起身站了起来,并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立刻露出一身精健的肌肉。常年的运动令他的肌肉纹理十分清晰,标准的宽肩窄腰,毫无赘肉的腰腹部,以及漂亮的人鱼线,配上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真是完美至极。他光着身子,直接进了浴室。十分钟后从里面走出来,腰上已经系了一条黑色浴巾,湿漉漉的头发慵懒地耷拉在棱角分明的脸廓,逆光下硬朗的面容更显深刻。挺拔而慵懒的身躯往沙发上随意一坐,空气中便多了一股无形的张力。管家容伯听到动静,轻敲了敲门走进来,躬身而立。“少爷,刚才宋安琪小姐致电,邀请您去府中一聚。”容伯道。陆靳寒从父亲那里接手了大陆集团后,在两年前开始着手音乐界与地产界的结合。如今两年过去,他已经完美地开拓出一条全新的商业资讯领域。半年前,大陆集团建造了首都最大的音乐大剧院,而宋安琪也是大陆集团第一个签约的年轻钢琴家。陆靳寒对宋安琪并无兴趣,但是作为工作上的伙伴,他并不排斥。他随手取了一件立领黑衬衣,肩背肌肉流畅滚动。套上衬衣后,言简意赅地道:“好,我知道了。”容伯微微颔首,知道他这是要出门了,便用对讲机安排了司机将车开到别墅门口。随后,他瞥了一眼卧室里那张凌乱的大床。“少爷,就快到月圆之夜了,眼看着血咒又要发作,您……找到那个女人了吗?”“还没。”陆靳寒蹙眉道。说来也是奇怪,上一次血咒发作,他和那个女人共度一夜后,血咒的毒素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想,或许她就是上天派给他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