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一旁的男人欲要反驳。

“你，任远飞是吧，”女警不予理会，继续说到“你爸，任俊强是吧？”也许她在外面同样翻看了男孩儿的资料。

“和我爸没有关系。”

“行，不说这个。任同学，你‘才多大呀’？你已经十八了！成年的一小伙子，拎不清个轻重吗？

这里是警局呀，同志，这老小子先动手打你，他肯定不对；但你就敢在这里也给他一个大耳巴子？好歹他也是个警察呀！你就真不怕我们因为这个为难你吗？

还有你那你似乎对其引以为豪的家训，我们不讨论其对错，我就说一句话：就今天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你最应该先做到的是把好你鼻子底下的那扇‘门’！”

“你们两个真是——”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干净洁白的脸颊也因为这一顿平时少有的怒喝而染得微红“唉！一个个儿的都是什么歪门邪理！”

她随手抓起男警官手边的那只瓷杯，仰头痛饮一口，而后静静的闭目休息。

片刻的宁静后。

清了清嗓子，女警这才又睁眼开口道：“这本来话题都被你俩带得偏到姥姥家了。”

“重来！老豪，方才远飞说到有人吃那什么果子把自己吃死了，你说他话里有问题，说清楚。”

闻言，被叫作老豪的男人扫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水杯，然后又带着些许疑惑地想要看看女警的眼神，发现她也在盯着那只水杯琢磨。

于是乎，男人点点头，继而开口问道：“两个问题，还是得让远飞来解释：既然你说那个人吃了那凭空出现的果子而后死了，那么请问当时具体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他——吴梦起，去吃那果子呢？难道他知道那果子是什么吗？你稍等，这是一个问题。”他又看了眼那台电脑，“很显然我们无法从监控录像中了解当时的大致情况，如果你坚持否认该录像中的内容，可以请你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而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如何判断他已经死了呢？你来回答下这两个……好吧，几个问题。”老豪又推了推他的眼镜，其后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住他对面之人。

任远飞——这是这个男孩儿的名字。他起头来，没有看向老豪，而是看着男人身后那块几乎占满整面墙壁的镜子中的自己，面不改色地开口道：“四个问题——当时的情况、吴是否认识以及为什么要吃它，还有我是怎么判断他死的。”他先是重新梳理了下男人的问题。

“没错。”老豪大方的点点头，同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我先回答你第二、三个问题吧，吴梦起——我和他并不很熟，不过因为我们都是同一部漫画的粉丝，所以会在一起偶尔聊上几句，而也正是如此，我非常能确定：如果他见到了自己吃下的那颗果实，他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能猜到那是什么。”听到某句话后，一旁正在低头专心致志的欣赏那个老式白瓷杯的女警手上揉搓着杯柄的动作，细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修长的双眼渐渐眯起。

老豪率先开口道：“等等，你说‘如果他见到’——他不是都吃掉了，他怎么会……”

“哦，这也正是第三个问题：那颗果实，他并不是自愿吃下的，所以没有并看到它的样子。”

“什么？”老豪忽然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迫他吃下去的？”身为一名职业刑警的他，到今天为止，入职已经有两三年了，除了一开始跟在前辈们的身后增长经验外，也接手并成功解决了不少案子。“办案子绝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念头”这一句话已经被他从当做课本和前辈那里学来的道理，深刻的转化为了自己切身的认知与经验。可是不知为何“弱小的男生被七八个大汉围起来，强行喂下未知的果实，最终男孩就因为这些人的一时兴起而……”这样的一幅画面却在此刻他的脑海中蹦出并挥之不去……

他杀…吗？

老豪那隔着镜片的双眼中透露出锐利的锋芒。一旁的女警也同样抬起头来看向了男孩。

“不，不是的”可远飞接下来的话却让泛起了职业病思维的两颗智慧大脑当场宕机“因为那颗果子是直接出现在他的嘴里的。”

“？”这样一个简单符号就足以形容俩人现在脸上的表情。

“我一开始就有说呀，那些果子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每个人身边一定范围内除了肚子以外的各种地方。”

“当时那家伙又恰好正在打哈欠，并且已经进入了‘欠’——也就是呼气的状态，于是嘛……”

“嘴巴一张一闭，‘咕咚’一声，就吞下喽。”

……

“那难不成……”一旁的女警最先从震惊的状态缓过来“老豪的第四个问题——吴梦起，他难不成是直接被那颗果子噎死的吗？”

“没有的，后来一段时间，他看起来还好好的。否则那也太奇葩了。”

……

“所以，”老豪也终于从宕机中恢复了过来“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吃下的是什么了，那到底是……”

“不。”远飞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定了老豪的话。

“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