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昉说:“你不是精通邪教仪式吗?还不快点想个对策。再迟点我的衣服要变破烂了!”
“这不是邪教难为无牲之祭嘛。我也没带有材料来。况且他们准备这么充足,完全把这里变成仪式场了,很难短时间破除。”言安的左脸忽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鲜血顺着下巴留下,但他毫不在意。
微昉说:“那我去把他们全找出来杀了。”
说完她就要动身,现在衣服的破损程度缝缝还能用,再继续破下去就真的可以上时装周走秀引领潮流了。
“等等。”言安琢磨道,“既然他们把这整幢公寓变成大砧板,那就直接让这‘砧板’废掉就行了。”
他把猪头递给微昉拿住,上到四楼随机挑选了一间临近的幸运房间,找到承重柱附近,有模有样地扎了个弓步,蓄力冲拳!
“轰——!”
简简单单的一记直拳下,混凝土砖石如同纸帛般被轻易轰开撕烂,劲烈的拳风席卷室内,把杯碟刮倒跌碎,回荡不绝的切砍声音都为之一顿。
但紧接着,为了制止这个擅闯民宅的不法之徒,切砍声响陡然急促起来,如果说方才还只是人工演奏的交响乐,现在则完全变为随机生成的电子音乐,乱序的切剁声甚至连人体的神经系统都受到影响变得紊乱。
言安的五官开始流出鲜血,身体上的切割伤痕也愈发严重,连体内骨头都宛如在被一把无形砍肉刀重重敲击。
看来这幕后的邪教徒利用某种方法,加剧了仪式的影响,改为完全针对这头人型凶兽,微昉那边无暇理会,那一身新衣服得以逃过一劫。
言安只是稍微停顿了下,适应下混乱的身体,就步入屋内,如法炮制又轰碎了一根承重柱——房内此时犹如龙卷风过境,各种家具杂物被刮得七零八落,墙壁上布满裂痕。
他抬起一根卸下来的一人高墙柱,走出室内,身后的天花板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连带着楼上的房间也遭了殃,扬起的灰尘四散逃逸。
他抬着那根墙柱做出抛射姿态,瞄准对面的承重柱,倏然掷出!
沉重的柱子宛如标枪般越过中间的楼梯间,直接轰入对面的楼房,转瞬间就又轻易毁灭了一个房间,掀起一片遮蔽视线的尘土。
微昉宛如幻听到砧板破裂声,喧嚣的刀具声音为之一寂。
不止是那邪术的声音消寂,那些本来令人感到温馨的充满人烟气息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不见,整幢楼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和寂静,只剩下不时砸落的砖石声响。
一切鬼蜮伎俩在强横的暴力面前都不过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就连微昉看着都不由得眼皮直跳,脑袋里警铃大作,比刚才那不知所谓的邪术还危险得多,令她切实感受到死亡威胁。
为了压住焦躁不安的本能,她强令自己开口道:“这么好使你不早点出手。”
言安无奈摊手道:“我这不是怕吓跑他们嘛。”
微昉无言以对:这理由由一个举手投足间就能轻易摧毁一幢高楼的怪物来说还真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