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棋谱上的那位执白者肯定有着远远胜过自己的实力。如果说封易辰真的是谱上的执白者的话,就算再来一百盘,檀啸也未必可以拿下一盘。
“为什么这么说,好歹他救了你的命啊。而且,你们好像一向都没有恩怨吧。”徐业命挑了挑眉毛,显然檀啸这么说也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人们通常所谓的自私其实都不叫自私,叫愚蠢,表面上贪贪小便宜,涉及利益就寸土不让。这种行为就好比立二拆五,巨大飞守角一样。看似赚了便宜,其实收获的东西很有限。”
“真正的自私就像檀川这种。完全把人生当作了棋盘,尽情地弃子取势,尽情地撒豆成兵。至于感情,其实根本左右不了他的行为。虽然这么说很没有良心,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他把我当作朋友,可能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可是对我来说他这么做就够了,自古不是有句话吗?论迹不论心,论心古今无完人。所以我是真的一直把他当成挚友。但是,这不妨碍我给他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
檀啸字字珠玑,反倒让一直看热闹的徐业命有些尴尬了。
“说的很好。”徐业命鼓了鼓掌,话中却带着刺,“不过全是废话,没半点营养。”
“能够把你都给忽悠了,檀川倒也确实有几分本事。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利用你,可事实上,你这次去日本为他带来了很大一笔财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说几句人话吗?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檀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把棋谱带上。”徐业命用手指点了点石桌。
“免了,内容我已经全部记住了。我该回去教徒弟了。”檀啸说走就走,绝对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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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叶浅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从头到脚足足洗了两个小时。
“真的恶心啊。”出浴后的叶浅斟依然还在自言自语着。她什么都没有穿,只围了个浴巾走了浴室。只可惜此刻,已没人能够欣赏她的万种风情。
那副陈旧的相框一直摆在茶几上,叶浅斟捏着浴巾,弯下腰默默地欣赏全家福。照片上,是三个小孩。年龄最大的短裙女孩站在最右边,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才堪堪豆蔻年华就已经勾勒出了优美动人的五官。最小的一个站在左边,虽然可爱,但因为年龄太小甚至难以辨别其性别,手里拿着个橙子,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右边的哥哥。
“飞扬,湘南。也许你们已经忘了姐姐了,可是姐姐一直都很想你们啊。”
叶浅斟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水杯,将其放在身前,而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左手用水果刀直接割破了右手的脉搏。血流如注,像高压水枪一般往水杯里灌,闻着自己浓郁的血腥味,叶浅斟的眼神更加决绝了几分。
“檀川,老师不喜欢自残,更不喜欢害人,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啊。这杯血就送你了,五百毫升,可得慢慢品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