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林在驾驶室坐了没有五分钟,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实在是太热了,身后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是外燃机的燃烧室,两位小烧,不停的往里面加煤块。
他俩都穿着短袖裤衩,与窗外的寒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咋样,二哥这地方得劲儿吧!”
齐火车满脸骄傲的问道。
徐爱林无奈的点头,他能咋说。
但热总比冷好,这年代客车车厢还没有暖气,大晚上还真不好受。
这时候,上来一个带着小眼镜的男人。
“齐哥,都检查过了,可以发车了!”
徐爱林仔细打量了下,有点印象但不多,好像是采伐二大队队长家的孩子。
叫啥名字是真的不记得。
“咦,徐爱林,妈的你咋搁这呢?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后面车厢去!”
徐爱林一脸懵逼,不是,我招你惹你了,这咋还跟疯狗似的。
“妈的,刘文斌,你跟谁俩呢?
老五是我自家弟弟,我让他在这儿呆的,咋滴你有意见啊?”
齐火车手中的茶缸子发出一声闷响,如铜铃般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刘文斌。
徐爱林听到这个名字,回忆起一段颇为有趣的故事,一段和某电影如有巧合,纯属雷同的故事。
刘文斌也没想到,竟然是齐火车让徐爱林上来的。
他可不敢惹乎齐火车,别说对方的個头摆在那儿,就只看职位的话,他说的好听是副司机,其实就是给齐火车打杂的小弟。
齐火车要是不发话,他想顺利当上正司机,还真一点可能都没有。
“妈的,你给我滚后面去,老子看见你就烦!”
齐火车怒骂一句,刘文斌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灰溜溜的下去。
驾驶室的门刚一关上,那两个小烧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声音极其的放肆!
“二哥,你早就该教训他,要不然这小子都快上天了!”
“就是二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在背地里有多嚣张!”
徐爱林摸了摸鼻子,这人怕不是个山炮吧?
一个车组就四个人,他能得罪仨,也真是个奇葩!
车下的刘文斌隐约听到两人的话,恨不得把后槽牙都咬碎。
“你俩好好干活,少说那些没用的!”
齐火车淡淡的说了句,还挺有威严的,那两人虽然表情还是笑的,但却没再发出声音。
一道长长的汽笛声响起,上方冒起白白的蒸汽,整列火车咣当咣当的启程。
“二哥,我跟刘文斌也不熟,他今天这是因为啥啊?”
齐火车熟练的摆弄着面前的几个操纵杆,
“他啊,神经病一个,好像是他弟弟想找你学钓鱼,你没搭理人家,这不就把你记恨上了,昨天叨咕一天,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
徐爱林颇为无语,不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弟弟是哪位啊?那天那么多人,我哪儿能记住。
再说了,我要是教给别人,就没教你弟弟,那你骂我没问题,可关键是我谁也没教啊!
还真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