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草,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从我二爷家里啊,咋了?”陈兵挠挠头,搞把枪还不容易,五哥至于这么惊讶吗?
徐爱林凑近瞅了瞅他手里的枪,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扣在扳机前面的背带,还有枪托上的俄文,这些都表明他并没有认错。
就是别拉旦克,这玩意是上世纪老毛子军队列装的。怕是年龄都能赶上他俩爷爷的爷爷了。
好像是在世纪末的时候,这玩意才被淘汰,然后被他们拿来跟边境的人民交换皮草肉类。
那时候蒙省和他们这边的猎户,大多数用的都是这玩意。
小日子来了以后,收走大部分,民间就比较少见了。到了六十年代,政府开始给猎户配备五六式和小口径,这玩意就基本上被淘汰。
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牛笔二字!
“五哥,你子弹够不,我这儿有多的。”陈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子弹。
徐爱林捏起一颗仔细瞧了瞧,嗯,全对上了,就是那味儿!
这弹壳都不知道是用过多少次的,铅弹头也是反复回收自己融的。
底火,黑火药等物供销社都有卖的,玩枪的老一辈,大多数都会自己组装,主打的就是一个经济实惠。
徐爱林摆摆手,“不用,咱俩型号不一样。”
俩人边聊天边朝着山里走去,陈兵显得十分激动,那嘴就没停过,嘴角处都已经泛起白沫子。
他们不像是栗惠民那个年纪的人,年轻的时候粮食紧缺,经常进山里组织围猎。
经过这么多年的开发,林场周边已经很少能看见大一点的动物了,也就是偶尔能遇到两只山鸡,灰狗子之类。
别说野猪和黑瞎子了,就连马鹿和狍子,也只能去还未被采伐的区域,才能寻到。
这时候已经没有积雪,根本就看不到野兽经过的足迹,只能是沿途搜索粪便和被啃食的草根树芽,来辨别方向。
好在当年在狩猎场打更的时候,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徐爱林寻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等会儿,先停下!”
听到他开口,陈兵立马紧张起来,佝偻着身体,端起枪四处观望,同时小声的问道,“咋了五哥,是发现了猎物吗?”
徐爱林是真的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你别紧张,我就是发现点痕迹。”
陈兵的动作实在是太好笑了,要是配上身黄皮,活脱脱就是鬼子进村的形象。
他蹲下身去,仔细的观察,随即便摇摇头站起来。
“五哥,有啥发现?”
“看错了,这是鹿粪,不是狍子的!”
陈兵也学着低下身,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個所以然。
“五哥,你教教我呗,我咋啥也看不出来?”
俩人继续前进,徐爱林给他讲解两者的区别。
鹿和狍子虽然长相和饮食都有些相像,但两者的排泄物区别还是很大的。
首先是形状,鹿粪一般黄豆粒大小,圆形的。而狍子粪则要长一点。另外两者的颜色也不一样,鹿粪呈黑色,狍子粪则是透着些灰色,就像是掺了石灰一样。
听过以后,陈兵似有所悟,也开始仔细的观察周边,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