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边城南山顶那座巍峨的革命英雄纪念碑旁,多了一处新的坟冢,墓碑前摆满了花圈与挽联。
一群挂胸前满了勋章,头上戴着布琼尼军帽的老人,迎着风雪站在那里。
他们或拄着拐杖,或被人搀扶,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人肯离场。
老人们悲伤的望着那座新坟,不约而同的唱起了一首军歌:
铁岭绝岩,林木丛生。暴雨狂风,荒原水畔战马鸣。围火齐团结,普照满天红。同志们!锐志哪怕松江晚浪生。起来呀!果敢冲锋。逐日寇,复东北,天破晓,光华万丈涌……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群颤巍巍的老人,能唱出如此气势磅礴的声音。
在这一刻,仿佛那顶布琼尼军帽下的苍老面孔,又焕发出了青春的活力,然后将所有人又带回了几十年前炮火硝烟的战场。
唱着唱着,一名老人将拳头举过了头顶,大声的喊着:
“抗联从此过,子孙不断头!”
在那位老人的带领下,这句支撑了他们十几年的誓言,随着警备区礼兵的鸣枪致哀声,响彻了整个南山。
仪式完毕后,人群渐渐的散去了,只有司徒羽和几名老人,仍悲伤的站在那里,久久的不愿离去。
这时,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走到其中一名老人的身边劝道:
“爷爷,天气太糟糕了,您身体不好,咱们回去吧。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带您来看薛奶奶。”
老人摇了摇头,对女孩哽咽着说:
“潇潇,让我在陪薛大姐一会儿吧,她救过我的命!38年我负重伤,是她冒着生命危险进城里偷盘尼西林,我才活了下来。不止是我,在那段日子里,要是没有薛大姐,我们这些老哥们,谁也不能活到现在。”
说起这段往事,一股热泪从老人眼睛里流淌而出。
老人掏出块手帕擦了擦眼睛,对一旁的司徒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