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家辉的话，宋世杰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才转过头说：（合法停车位，请读者们遵守交规）

“黄Sir，我之前都是在PTU实习，初到警队正式任职，和很多同僚都不熟，就不妄自揣测了，对于昨晚在场的所有警务人员，其中可能存在的内鬼，你目前有怀疑的对象吗？”

黄家辉闭眼思考了片刻，抽出一个铁盒子倒了一颗类似薄荷糖的东西到嘴里，才说：

“我们先说酒店方面的人员，首先是出席酒会的贵宾，虽然他们也有犯案的可能，但要查他们难度太大。你懂的。”

宋世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别说他们区区CIB了，就算是一哥，没有律政司支持，缺乏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想查那群大佬，也是压力山大。

“接着是普通住客，旅客和酒店工作人员，人数实在太多，我们自己查不过来。这方面我会向上级申请，协调我们警队各部门联合办案，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黄家辉顿了顿，才继续说：“至于昨晚在场的所有警务人员，老实说，做了这么多年CIB，各种由于堵博，情妇甚至是面粉方面被腐蚀的警员档案我也经手不少了，但涉及到枪杀一位候任一哥，相信不是谁都有胆子真的出卖警队。我们会联络内部调查科和财务管理组一起，将昨晚所有在场警员的状况先来个大起底，包括你我，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黄家辉也忍不住笑了，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是干净的，但在其他负责调查警队内部的人员看来，整个CIB，不，是整个警队应该都没几个人的财政状况会比面前这位年轻的见习督察更干净了。开玩笑，想贿赂宋家的少爷，你是美联储还是石油佬啊？

宋世杰同样回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CIB这帮手足跟了我这么多年，老实讲我真的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但作为一名警察，我只能相信证据。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开展CIB的自查。虽然你是新人，但你肯定不会是内鬼，所以这个任务我想你协助我，我会提升你在CIB资料库的阅读权限，自我以下所有在职人员的资料都会对你开放，你可以去查每一个人，包括Maggie，阿Dick他们，有信心完成吗？”

预料之中的“Yes Sir！”并没有响起。

反而是宋世杰桡了挠头发，说了一句出乎黄家辉意料的话：

“不好意思黄Sir，要查的话，是不是应该从你查起？毕竟昨晚整个安保行动大部分都是你部署的，我没有查看你档案的权限，而且以你的能力，如果你是内鬼，那我根本就无从查起。”

宋世杰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家伙，我让你查内鬼，你居然第一个怀疑我？？？你真的不怕上司打击报复的吗？

黄家辉怀疑人生。

不过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这就是宋世杰聪明的地方，毕竟很多时候，真诚永远必杀技。（当然前提是自己不是黑警且这位靓仔背景雄厚。）

想到这，黄家辉叹了口气，掏出刚才的铁盒，打开，盒子里装着一堆白色的药片状物品。

“这种药叫氨基甲基叶酸，是用来压制脑肿瘤的药品。我的主治医师已经跟我说过，我的生命估计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啊，这！！！

宋世杰设想过很多黄家辉自辩的理由，唯独没想到对方是绝症患者。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了，除非对方是绝症还要在生命倒计时报复社会的变态，很明显，黄家辉不是。而且，这是骗不了人的，把药拿去医院一查便知。

“黄Sir，我家认识不少权威医生，要不……”

还没等宋世杰说完，黄家辉已经打手势暂停了对方的话，继续说：

“谢谢关心，不用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就想用最后的这些时候，为王Sir的上任保驾护航，毕竟我相信警队在他这位鹰派带领之下能更好的维持香江特区的治安。你能帮我的，对吧？”

现任一哥陈Sir：你礼貌吗？？

黄家辉这等于是和宋世杰交了底，也无形中把身上的重担转移了一些到宋世杰身上。

“Yes，Sir！”

毫不犹豫。

……

小本田再度启动，把黄家辉载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可能由于已经打开心扉的原因，两人聊了很多，当然，主要是黄家辉在说，宋世杰做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