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忽然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寂静了几秒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凄厉的哭嚎。

“啊！断了！！断了！！！”

“好痛啊！饶命，饶命，谁能来救救我。”

“啊！狗娘养的，你个沙滩之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原本嚣张跋扈的几个人，此时都倒在地上，四肢都扭曲着或蜷缩成一团，或者痛苦的翻滚。

而常尧仿佛什么都没做过般，面无异色地站在一旁静静观望。

“有点吵，看来你的嘴是不想要了。”

可能是觉得其中某个公鸭嗓声音太吵，喊得太难听，常尧皱着眉头走上前。

运气，扬脚，然后悍然踢出。

“砰！”

大概是西瓜被踢爆了，于是这世界因为少了一个声音而清净了几分。

原本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其余几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被吓得瞠目结舌，死死的闭上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哎呀，抱歉，我一时没收住力，本来只想让你闭嘴的。”

常尧面带歉意，好像真是不小心失手了。

“想不到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人为我肝脑涂地，没办法，我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啊！”

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忽然响起，让有点洋洋得意的常尧收敛心神查看起来。

“叮～您获得一次命签选择”

“中中：觉得这群目无王法的人该死，就全都接杀了，没什么好顾虑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PS：追求拳力，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吗？”

“中中：看着这群欺软怕硬的人就烦，但还是做点好事吧。

行善积德，以德报怨。

让这群人下半辈子在床上渡过，既让他们不再惹是生非，还能偿还过去犯下的罪孽，他们会感谢你的。

PS：随心所欲不逾矩！”

常尧看着从未有过的两个“中中签”，陷入了沉思。

‘不像是给我【吉凶】指引，倒像是让我自己做选择吗？’

随着触发“命签”的次数越多，常尧发现系统所给出的“方法论”全部基于他的“世界观”。

哪怕是某些看似“离谱”的建议，比如说喝帝女黄金圣……浆稀释后的氵……进化之水。

也是基于常尧的内心，只不过是内心深埋的阴暗面。

常尧心中的善与恶，就如同乾坤之阴阳是互体关系，双方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存在，对立而统一。

他想要“成神”，就不能被世俗的规则概念完全限制。

斩去所有的“恶”成为圣人，在常尧这里行不通。

二炁交感，化生万物，无为无不为，最终到达一种无所不容、无所不能“宁静和谐”的精神领域，才是常尧的正途。

【制天命】后那种“以万物为刍狗”的状态，其实就是在把常尧往这种层次推。

消减他的色心，强化他的杀心，以达到动态平衡，阴阳大化。但因为步子迈的太大，有些极端，所以让常尧无法承受。

趋吉避凶只是方式，寻得“自在”才是目的。

应之以冶则吉，就是遵循系统所给出的建议，按照“中上签”乃至“上上签”的内容来行事。

常尧就能获得更好的奖励，他的封神之路自然也更轻松。

但系统不过是外物，常尧更不是谁的傀儡，他是生而非凡的“制天命”者，可随心所欲。

心神澄如明镜，杀与不杀皆是正义。

所以系统给了两个“中中”，让常尧自行选择，杀是为民除害，不杀是行善积德，以德报怨。

常尧自认不是什么血手人屠，所以他决定大发慈悲。

“我问，你们答，如果我满意，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