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威武大将军”
旗帜上的七个大字跃入眼中,周成精神就是一振,好像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脚步重新稳健,步步向前,至于旗帜下。
“末将周成,幸不辱命,!”
周成来到旗下,看着数百残兵败将簇拥着的一个中年长须男子,双手将是包裹在甲衣中的襁褓,递了过去。
一直到了此刻,那婴孩在襁褓中犹自酣睡,完全不曾知晓,有怎样一个赤胆忠心之大将,为了他出生入死,血染沙场。
“我无能,恨不能为将军杀尽来犯之敌。”
“周将军辛…
长须男子接过孩子,看自家骨血安详睡去,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抬起头来,一脸的感激定格。
在他的面前,周成送上了孩子之后,双手自然垂落了下来,脸上亦有满足的笑容,好像是肩膀上放下了什么重担,终于放松了下来一般。
这一放松,就是永久。
那种安详,那般沉静,不是沙场大将,生时能有的气度,纵使病死床榻,得了善终,难逃铁血酷烈之气,唯有马革裹尸者,才能安详如此。
那一声“恨不能为将军杀尽来犯之敌”,此时回想起来,分明有一种怅然与遗憾在其中。
远处,萧季安略微闭了一下眼睛,亦是一叹,随后举步,向着那个齐国大将军程的中年长须男子走去。
“啊啊~~~”
确定了周成力竭而死之后,中年男子仰天吼叫了一声,目眦欲裂,悲痛欲绝地道:“周将军,是程某对不住你,若非为此竖子,将军何至于此?!!”
“害我大将,吾留你何用?”
他双手一举,狠狠地将手中孩儿向地上砸了下去。
“主公不可……”
中年男子的那些亲卫们,本来也是满脸的悲痛之色,此时见得此举,不由得齐齐惊呼出声。
再想要做什么,却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小小孩儿,就要为中年长须男子的一时悲痛与愤恨而被活活摔死,一阵风起,扑在了众人的身上。
“保护将军……”
亲卫们下意识地反应,刚要将中年长须男子保护在中间。
“慢,你们退下。”
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威严自显。
在他的面前,萧季安一手平托着婴儿,递到了面前,淡淡地道:“家国征战,男儿抱负,与婴孩何干?大将军大可不必将怒火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再说了……”萧季安目光一转,凝到了周成的身上,“这孩子是这位将军浴血奋战良久,豁出去了自家性命才保下来的,是他忠心之所寄托,大将军又岂能辜负?”
他毕竟看上去年纪轻轻,又字字句句隐含责备点醒之意,顿时惹恼了那些亲卫。他们之中有人正要呵斥呢,却见得中年男子躬身一礼,正色道:“多亏先生点醒,程某险些犯下了大错。”
“小小孩儿,生死不足挂齿,然其毕竟是赵将军以性命保下,岂能轻掷?程某举动,着实是对周将军不敬,大误,大误!”
萧季安深深地凝望了中年男子一眼,旋即回过头来,伸手一招,长刀欢快地颤鸣了一声,在天地元气的包裹下,飞入了他的手中。
整个过程中,周成的尸体纹丝不动,丝毫不受那长刀脱离的影响。这自是萧季安有意为之,如此忠臣英雄,便是故去,亦当尊重。
做完了这些,萧季安头也不回地说道:“此刀乃本人暂借将军,现在收回。”
话音落下,他也不管得中年男子等人信也是不信,自顾自地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