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白陶,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开启了问答模式。
白陶想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裴铮大多数时候都回答不知道。
“ 你是清河村本地人吗?”
“ 是。”
“ 那你咋什么都不知道?”
裴铮不说话了。
白陶继续,“ 你是住在山上与世隔绝吗?”
“ 不是。”
白陶猜测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大概继续往下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离山脚还有百来米距离的地方看见了一户人家。
两间青瓦房,旁边还有两间土房,一整个大院子,东西不多,但很干净整洁。
围院子的篱笆整个房子看起来都很新,白陶猜测是新盖的。
他正在猜测是哪个不合群的人盖在了这儿,旁边的大黑就撒了欢的往院子里钻。
等大黑进院子后,裴铮把院门拉上,带着白陶继续往山下走。
白陶回头看了一眼崭新的小院,“ 这是你家?”
“ 嗯。”
白陶默想,原来不合群的人就是旁边这位,难怪对村里的消息不清楚,这都快住到半山腰了。
在他感觉自己的脚马上要被冻掉的时候,裴铮带他到了山脚下的一户人家里。
院门大开,院子里有一个和蔼的婶子在扫雪,听见院外有响动,抬头就看见了裴铮,便笑着打招呼。
“ 铮子,你怎么来了?”
站在后面的白陶听到这个称呼,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乍一听还有点像贞子。
裴铮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 兰婶,我来找您借件衣服。”
“ 进屋再说,外面怪冷的。” 兰婶放下扫帚,带人进堂屋,“ 怎么突然借衣服?可是山上太冷了?当初让你把房子建在山下,非不听。你叔前两天还说这几天没瞧见你,正好你下来了,过两天元宵来家里过,别一个人闷在山上,叫上大牛一起。”
兰婶一直是这样絮叨的性子,裴铮都习惯了,进屋后就把站在他身后的白陶露了出来。
“ 兰婶,不是我借衣服,是借给他。”
白陶乖巧的打招呼,“ 兰婶好。”
兰婶这才发现裴铮身后有个人,湿漉漉的头发和冻的通红的双脚,一看就是冻坏了。
也来不及问是谁,赶紧拉着人往炕上带,“ 哎呦,这孩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快点上炕去暖暖。”
白陶都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拉着一股脑的塞进了温暖的被子里。冻太久的双脚,猛的一下接触温暖的炕,还觉得刺疼。
兰婶边拿布巾边指挥裴铮,“ 正好我灶上有给你叔热的姜汤热的有姜汤,你快去端过来。”
裴铮转身熟门熟路的去了灶房。
白陶刚想接过兰婶手上的布巾,就被兰婶拿眼神一瞪,“ 快点把手放回被子里,这个天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陶已经好久没被人擦过脑袋了,僵直着身体有些不适应。
兰婶看了一眼白陶耳垂上的红痣,询问,“ 你是哪家的哥儿,我在村里好像没见过你,大寒天怎么搞成这样?”
还有这头发,怎么剪的如此短,这个问题兰婶没问出口,毕竟剪发可是大事儿。
白陶选择性的说,“ 我不是本地人,在山上被裴铮救了。”
“ 这么冷的天怎么跑山上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白陶自己也想知道答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么到的山上。”
兰婶看白陶像个落难的哥儿,也就没再多问,只是看着有些心疼,“ 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洗个脸。你先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白陶接过裴铮递来的大粗碗,“ 谢谢兰婶。”
裴铮不方便单独与一个哥儿共处一室,也跟着兰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