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牌局,眼镜店会营业到晚上10点半左右。
如果有牌局,几点开始,眼镜店就几点关门。
唐晓凡赌瘾大,很不务正业。
眼镜店的牌局开始了。
我、唐晓凡、老张、马丽菲和孙少强都上场了。
同时还有经常给蜀菜馆送菜的人,名字叫李二利,家似乎在三晋灵邱县。
李二利好赌,一年赚到的钱不够输,老婆已经跟他离婚了,孩子跟着他的父母在老家。
看到了李二利,我们都喜欢调侃。
李二利总会说,都离婚了,最多是前妻,路上见了面,我都不搭理她,看到她被车撞了,我都不打120.
还有一个人,让我有点意外。
我就读的大学,学生处一个干事,沈坤。
沈坤就是本科学历,上不了大学讲台,只能在学生处这样的部门当个干事。
他家就是龙城本地的,想必有点关系,毕竟本科毕业想留校难度有点高。
我和沈坤没多少交情,只是在一起踢过足球。
我的印象里,沈老师颠球可以,但是踢球不行。
沈坤主动跟我聊:“武松,你家里好像有点钱,等音像电器店转出去了,打算做点什么买卖?就你的心态,你也不会去公司给人打工。”
“转了店以后,我就离开龙城了,去京城发展,我家在京城有人脉,我去了以后想进部门,想做生意,都好说。”
在场的人不同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祝福我。
唐晓凡买来的密码扑克就放在牌桌上,可大家都在听我说话,似乎都忘了验牌。
我对唐晓凡有点恻隐之心,我拿起扑克看了几眼,很随意的把扑克扔到了牌桌上。
我什么都没说,可我的表现就好像扑克牌没问题。
炸金花开始了。
100元轮流下底,这样不用弄太多的零钱。
出门必暗50元,其他人也要暗牌走一圈,看了牌以后说话要出暗牌的双倍,封顶200元。
明牌开明牌,不需要翻倍,但有个规矩,三个以上的人跟钱,不能互相比,只剩了两家才可以开牌。
虽然封顶不怎么高,但这么玩其实不小。
这时候,沈坤扔了手里的牌,轻叹说:“最近也没碰女人,这手气怎么这么臭,刚玩就抓了235.”
“235吃豹子。”
这毕竟是大学里的沈老师,我应和了一声。
“极少能看到豹子遇见花色不同的235,你的店,看来是想要点转让费?”
“转让费和装修费我都想要,装修和货架都是钱。”
我算了细账。
牌场一阵哄笑。
表情最夸张的就是找我借了5000元赌资的蜀菜馆老张。
老张说:“要个锤子装修费,你店里的装修原来就有,你当了老板也没重新装修。还有你那些货架,只合适摆放磁带和碟片,这些东西别人用来干什么?”
孙少强也说:“人家转你的店,多少给你点转让费,你的货架觉得亏了可以自己带走,卖给旧货市场。”
我微笑点头,表示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
我心里明白,如果耗到9月房租到期,店还没转出去,我就连转让费都要不到。
转让费最多也就能要两三万元,对我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可店面转让就要有转让的规矩,如果到头来拿不到这笔钱,那是我水平出了问题。
牌局越来越热闹。
孙少强很贪婪,他洗牌,让坐在上家的马丽菲切牌。
他们是牌场上搭配默契的情侣,马丽菲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孙少强用指头肚架出来的桥在哪里。
孙少强和马丽菲在赢钱。
唐晓凡认识扑克,也是小赢。
牌局才开始一个小时,我就输了一千多了。
此时。
唐晓凡一直暗牌,沈坤一直跟钱。
沈坤手里的牌不大不小,看起来心虚了。
“唐晓凡,你应该不会什么手艺,你也不能透视,你就这么肯定自己牌大?”
牌局上,经常有人拿是不是会手艺开玩笑,借此来敲打别的玩家。
唐晓凡心里有鬼,表情有点不自然。
“如果我会手艺,就不会输那么多了。从三月到现在我输了八万多,都没法交账了。”
为了掩盖心虚,唐晓凡开始诉苦,忘不了提醒大家,“你们可别给我叔打电话,说我输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