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面对35岁危机,程序员陈鱼34岁就噶了。
真好,再也不用担心失业了。
有人说是因为咖啡喝太多,有的人说天天穿黑白格子衫不吉利,还有人说肯定是天天接私活,但没有一个人敢承认是加班加的。
那天晚上,狂风卷积着乌云,高入云端的摩天大厦里灯火通明。
雨打在落地窗上,像资本家轻柔地抚摸。
直接给供电室的玻璃摸碎了。
接着,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库噜夸察,除你武器,阿瓦达啃大瓜的声音,天上一道猛雷,直接瘫痪了这座所谓的城市灯塔。
独自留在公司的陈鱼,躺在行军床上一脸平静。
起身,断电保护,紧急备用电源启动,连续熬夜,整个身体都是麻的。
我把公司当我家,公司不给我钱花,发工资时苦哈哈,老板批量买宝马。
那有什么办法,经济下行,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是陈鱼守夜的第七个晚上。
没有下属吗,有,三个下属。
一个女同事怀孕了,一个小老弟住院了,一个家里的爷爷今年又去世了。
偌大的公司,上千号人,就指着他们四个守着机子。
临走时老板殷殷嘱托:“你们可得给机子守好了,不然我们就得回公司办公。这么大的雨,辛苦你们了,之后年会特许你们多表演一个节目给大家看。”
多表演一个节目,吓得陈鱼差点当场去世。
维护完服务器,陈鱼发现有个什么人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
已经浑身瘫软的他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让那个人往边上去去,公司你想拿啥拿啥,再不睡觉劳资要死了啊。
那个人起身,手里拿着大钩子。
“该上路了。”
“待会再起,”
陈鱼神志不清。
“困死了我躺会,三个月满勤,我可以迟到一次的。”
“我说该上路了。”
阴差无奈重复。
“你已经不用干活儿了。”
“啥?我被开除了?”
陈鱼大惊失色,但肉体已经倒了下去。
“不是吧,老板你看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五岁婴儿,全家人都靠我养啊——”
“你没有七十老母,你孤儿。”
阴差翻起白眼。
“而且也没有五岁婴儿,天天加班的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嘛!”
“卧槽你是谁!”
陈鱼终于仔细看了看来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笑嘻嘻的,穿了一身白,就是帽子有点高。
“我姓谢。”
“谢渊!老谢你不应该在长安吗!”
“谢必安,人称白无常,有的人叫我七爷……”
鬼差看着装傻充愣的陈鱼,这样的事他见多了。
“我见不得这许多人。”
陈鱼连连摆手。
“见到我会发财。”
“七爷好!”
陈鱼的魂魄立正站好。
“七爷您喝点什么,这儿有咖啡和白开水。”
“我喝不下这许多水。”
鬼差笑吟吟的。
“谢老爷您说什么呢,白无常每天那么劳累,喝点水怎么了对吧,对吧七爷。”
鬼差只是拿钩子一挂,陈鱼的魂就被某股无形的吸力锁在了鬼差身旁。
“卧槽锤石。”
鬼差谢必安感到好笑:“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限时一分钟,我答不计时。”
陈鱼收起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叹了口气。
“我的生身父母还好吗。”
“还不错,”
鬼差谢必安想了下。
“至少他们用卖你的钱活了下去。”
“那就好,嘿嘿。”陈鱼松了口气。
“不恨吗。”
“不恨,感谢国家。我继续可以吗?”
鬼差谢必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没有天天加班,能找到女朋友吗。”
“能,但对方是个贪图你钱财的,最后你会身无分文的被抛弃。”
“这么惨,什么人能找到女朋友。”
“渣男,以及掌握渣男本领的老实人。”
“有人喜欢我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