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浣衣坊内人声鼎沸,吵醒了昨日四更方才睡下的许秋白,许秋白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在夏日里盛开的格外明媚的海棠花让许秋白也觉得有些身心愉悦。
“哎呀,姑奶奶,您怎么还不起啊!”女官吊着嗓子在窗外哟呵着。今日正午便是内廷司的考核日期了,浣衣坊内其他侍女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整个浣衣坊内也就许秋白还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了。
许秋白慵懒的伸了伸腰。“就来!”,许秋白平日里是没有懒床的习惯的,只是昨夜思绪不宁睡的有些晚了,难免白日里会滋生许多睡意。
“快点啊!姑奶奶!”窗外再次传来女官的喊声,生怕许秋白听不见一样。
“哼,真是狗奴才。”白茗心里不服气的想到。想当初十七位少女刚刚入宫之时,女官趾高气扬的站在台阶上指点江山,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现在却趴在许秋白的窗口喊她起床,活活一条狗一样。
“砰!砰!砰!”女官见许秋白没有回应,握起拳头砸了砸窗台。若是她能听见白茗的心里话,只怕要把这窗台砸出个窟窿来。
“吱吖~~~~”许秋白推开陈旧的屋门,一改往日的风格,今日的她,着了一件黑色的长裙,步履轻盈的走了出来。
“哼,寡妇一样。”白茗晦气的骂了一句。
“好了姑娘们,准备走了!”女官尖尖的嗓音传进侍女们的耳朵。
“呃.....”女官的话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就像是青楼里的老鸨吆喝妓女招呼客人一样。
内廷府司内早就搭建起了一座“飞花台”,高十丈有余,宽七丈,台上红布铺盖,银壶点缀,台下曲水流觞,溪流点点,高台与地面之间架起一座竹桥链接。
飞花台的对面摆放了几张桌椅。秦总管等人纷纷就座,静静的等待着许秋白等一行人的入场。
“总管,人可都带来了!”女官刚进府门,隔着老远就冲着斜坐在太师椅上的秦总管喊道。
正在闭目养身的秦总管听见这独特的嗓门,抬起浑浊的眸子寻着声音望去,“过来抽签吧!”
十五名侍女总要决出先后登台的顺序,秦总一早就在宣纸上分别写下了一到十五的字样,揉成了一团,放在暗红色的匣子里,这匣子八面密封,只留了上面一层拳头大小的洞口。
“呼!”许秋白迈着婀娜的步伐将纤纤玉指伸进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