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伯伯,你快吃吧,小猴还没回来呢。”
“伯伯,快吃吧,吃了你就好了……”
“伯伯,你不是说等离开这里要带我们去包心山吗?”
“伯伯……”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老猿神色一窒,张嘴缓缓将丹药呑下,闭上眼睛等着药效发挥。
借着这个机会,洪辕涧问起孩子们的遭遇,孩子们也并不惧怕他凶恶的模样,一点点的讲述起来。
大约一柱香后,李问带着小猴子回来,洪辕涧也基本了解了情况。
在李问到来后,他说道:“这些孩子都是简州良善人家,都是被赤心观的道士虏来的,几个比较大的孩子说,道士们要杀了他们炼丹,是老猿将他们偷偷藏起来,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丹药,交给道士,他们才能活到现在。”
李问来到老猿身边,此时老猿的精神已经提振了几分,轻轻抚摸着眼泪八叉的小猴子。
“我原本是包心山……哦,现在叫涅罗山了,我原本是山中的天生地养的一只猿猴,两百多年前被真天教的人抓住,他们见我神异,要借我之神通引地脉之火炼丹。”
“后来真天教覆灭,我吓的不敢出去,就躲藏在此,直到最近,这里重新被人发现,他们找到了那种丹药的丹方,要用孩子来炼丹,两百年前我罪孽深重,怎么还会拿孩子炼丹?”
“所以就将以前炼制的丹药拿出来,假装是新炼的糊弄他们,这才保住了这些孩子,谁还没孩子呢?”
他的手掌摸了摸小猴子的头顶:“他们的父母丢了他们该多伤心啊……我快死了,你能帮我扶养他,照顾他吗?”
他将小猴子推到李问面前:“他的母亲也是包……涅罗山中的一只猿猴,十几年前误入这里,我很寂寞……那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后来她被那些捕获我们的人杀死了,他现在是我唯一的牵挂,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老猿见李问将小猴子抱起,看到小猴子还要挣扎着过来,老猿立喝:“他现在是你的父亲,你的老师,他现在就是我!”
小猴子流着眼泪将头埋进李问怀里。
老猿又指了指孩子们:“当年真天教留下的丹药有很多,蜘蛛精来了之后,孩子们没有吃的,我就将丹药全部喂给他们吃,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麻烦你带他们出去后,找大夫好好检查一下。”
“你放心,我会做到的,不过我估计对他们来说,吃了丹药或许是好事,那应该是人无常丹,可以帮人开窍,能够修行。”
其实李问也不确定孩子们吃的到底是不是人无常丹,但此刻也只能这么安慰老猿了。
“那就好,拜托了……”
老猿说完就要闭眼,大黑狗斜次里冲了过来:“先别死,把内丹留给我,你死了我还要刨尸,太麻烦……嗷呜汪汪汪汪……”
李问一巴掌将它扇开骂道:“死狗滚远点!”
接着对老猿说:“您别介意,这狗脑子有坑……”
老猿摇摇头:“它不说我还忘了。”
张嘴吐出金红色的内丹,在黑狗垂涎的目光中放在了小猴子手中,然后看向李问。
“等再过三五年,他长大后,你让他吃掉,继承我数百年道行。”
李问点头应下。
“我叫孙丹,他的母亲叫袁眉,他还没有名字,拜托你了,你呢,叫什么?”
“李问,字侠君,李侠君!”
“李侠君,好名字,侠之君王,相信你能护佑他……”
老猿闭眼,阖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