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很好，请放心。”

“嗯，之前没有做过什么手术吧？”

“没有。”

“大大小小的都没有？”李小姐以确认的眼光看了看王明。

“呃……”王明有些犹豫，心里想道：“要说做手术，那在神医那里做的眼角膜移植也应该算是的。可是现在我眼睛都好了，左眼视力比以前更好，所以没必要说出来吧？况且，面试官提出这种问题，应该是考虑到哪些事情会影响到我今后在公司的工作。。。嗯。。。。。”

他突然想起大约9岁时，在河边摔了一跤，脑袋受过伤。

这种事情讲出来影响有多大？王明心里没谱。

可如果不讲出来，那就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了。在王明所接受的教育体制里，老师从小到大都是跟学生说，得做一个诚实的孩子。所以，王明自然而然就想到诚实的问题了。

诚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我们做人都应该诚实且正直。王明心里想到。

可他内心的小九九，却远不止那么简单。他听到心里另一把声音，那声音就像地狱里的魔鬼发出来的。

他说：“诚实顶个屁用啊？他会害死你的？忠忠直直，终需乞食！快醒过来吧，笨蛋！”

“没事的，你大胆说。刚才的交谈很愉快，我们只是希望对你有更多了解。”李小姐循循善诱，礼貌性地微笑着。

“我、我记得在9岁左右吧，在河边摔了一跤，后脑勺破了个洞，缝了十几针。”王明始终认为诚实是做人最重要的品质。他总算战胜了心魔。

“哦？”李小姐伸出食指和拇指，捻着金丝眼镜右侧的金属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个应该不影响吧，因为已经隔了很多年了。”

“呵呵。”李小姐又礼貌性地笑了笑。

“确实是不影响的，九岁以后的记忆我都印象深刻，只是九岁以前的记忆……就不大清楚了，可能也是因为那时我还小吧。”王明感觉情况不妙，赶紧解释道。

“嗯，其实如果是9岁的话，年纪小嘛，很多东西忘记很正常。像我10岁以前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呵呵。”李小姐的笑容十分职业化。

“是啊！”王明受到了认同，连忙点头，感觉虚惊一场。

“那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你先回去，等我把简历交给上级，看他们怎么决定。”李小姐将王明的简历放到桌子一旁，着手看另一个人的简历。

“我现在回去？”王明有些惊讶。他看排在他前面的面试者都坐在另一张桌子等待，而自己却被告知得马上离场，瞬间明白了什么。

“是的，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的。”李小姐又是礼貌性的微笑，而后埋头看另一人的简历。

王明感觉天旋地转，双脚像踩在沙子上，软绵绵的，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往食堂门口走去。

“第1个被筛下来的，怎么回事？”他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

“听说身体不健康，那我们要注意了。”另一人说道。

……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明被这些议论声激怒了。他折返回来，看着李小姐说道：“我十年前做的小手术，和我现在的面试有关系吗？我又没有传染病，你们怎么能这样歧视我？你们这是用工歧视！我要告你们！亏你还是百年企业，就这种用工思想，你们企业就不可能发展！早晚得倒闭！”

李小姐睁大眼睛看着王明，惊恐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