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后方的一名战士向着男人说道:“指挥官,出来的时候,队长吩咐过,不能轻易透露我们的身份。”
指挥官收起手中的扩音器,不耐烦的训斥道:“是你们的队长,不是我的。他自己去阻击敌军,却要我来救人。还不知是死是活,要是挖出个尸体,这半天算是白忙活了。”
“是啊,要我说,从那么高掉下来,多半都成肉泥了,挖出来无非是想给他的国家一个交代。我们可以慢点挖,很累的。”后面的一个人附和道。
指挥官又瞥了一眼身后的战士,“继续,就算已经成渣了,也要尽快给我刨出来。电机没电了,就一起用手,用绳子拉!”
众人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继续开始钻石挖土。而在舱中的祁思夜,尽管回复了很多遍,外面也依然没有他的声音传出。
这糟糕的隔音设备。如果不是外面的人就是专门来救他的话,他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
是人说话的声音,这他没有听错。
祁思夜抬起右手,用着仅剩的力气在座舱的金属罩上敲击着,这样发出的声响确实要比他虚弱的呼喊声强大不少。
但没有人听得到这个声音。除非指挥把耳朵紧贴着脏兮兮的舱壁,然后下令让所有人停止手头上的事。这样,当世界安静下来,舱内的声响才会变得清晰。
还好逃生舱是个巨大的金属体,外面挖掘他的人也不在乎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尽管没有人回应祁思夜,但祁思夜知道,他们总会挖开这里,他也就不再动作。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靠近地表的一侧给救援舱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正对着座舱。他们看到了祁思夜,这个消瘦的几乎快成为干尸的深航员。
关于自己的情况,祁思夜没有过多注意。舱里没有镜子,也没有光,他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头上开了一个缺口,光照射进来,使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在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人的样貌的时候,他就被拉了出去。
这几个战士还是太年轻了,同时也缺乏经验,应该让专业的医护工作者来。他们看到祁思夜迷糊的眯着眼睛的时候,竟然没有问他的情况,就将他这样硬生生的拖拽了出去。
祁思夜这个时候被强光照射的晕乎乎的,几乎无力发声,也无力反抗。只希望他们携带了足够的止血带,或者有止血装置,再怎么样,也有稍微具备一点医护经验的人员在场,使自己在被救出来后,不至于因为腿上的伤口失血而死。
但是祁思夜被拉着,从被剪开的逃生舱的缺口出去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完好无损,甚至很新。
让他想想,他的皮肤比之十几岁的少女如何,当然是粗糙的。可是他明明看见,他的腿部的皮肤,没有褶皱,没有血迹,宛如新生的婴儿一般,娇嫩细腻,在光照下闪烁出,淡淡的桃红色。
祁思夜被拉出来后,被平放到了担架上。一行人抬着他走向附近的陆行器,另一行人则是继续挖掘逃生舱。
一晃一晃的路上,祁思夜楞楞的望着天空,那儿有一些依稀可见的云朵,很新。
远处有一群翱翔的白鹤,在近峰断裂的上头上徘徊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振翅飞入不远的稀薄云层间。
那巨大的旋涡处似乎还给近地气层,留有一些浅淡的痕迹。不久后,这些痕迹将全部消失,此处会重新融入普通的平整天空。
此时,明亮的淡紫光从看不到的旋涡顶点照射下来,一束一束的照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