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这直播多久了？”

“有三年了吧！”郎秋掰着手指头：“放心经验保证有的，价格也保证合理，你家什么产品？”

黄柯摇摇头：“直播之前呢？做什么的？”

郎秋皱起秀眉：“大叔，聊天之前是不是先做下自我介绍？这样很不礼貌哎。”

黄柯看着郎秋的表情，微微一笑，因为他想到以前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这样的表情，于是掏出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什么科研中心副主任，这是个什么干部？”郎秋把名片送回去：“你说你是星探模特公司我更相信些！”

“你不信？”

郎秋摇摇头：“只是觉得和我没关系，你找我干什么？火急火燎的，我下午直播都推了，你说过赔我损失的。”

黄柯拿出手机：“你直播一场能挣多少钱？”

“看运气喽，怎么也得有三五百的吧？”

黄柯转过去一千元钱。

郎秋接过钱，开心没一秒，又警觉起来：“喂大叔，你不是想让我做那个吧？我可不干啊！”

黄柯摇摇头：“就陪我说说话。”

“那好！”郎秋乐呵呵的放回手机：”说点啥，大叔起个头吧——前提是就在这说哈！”

“还是那个问题，直播前你做什么的？”

“啥都干过啊，饭店服务员，市场卖过货，发传单，当模特，啥赚钱干啥呗！”

“你不是理工大学毕业的？”

“啥理工大学啊，就个大专，学旅游饭店管理的，毕业证都没拿着。”

黄柯有些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之前认识的精明强干的学霸小秋。

“你是学习不好吗？”

“我也不想啊！我妈——”郎秋看了看黄柯，想着人家钱都花了，也就无所谓了：“我妈动不动往家带男的，出去总是就好几天没人管我，回来就抱着我哭，我这还怎么学习好，没学坏就不错了！”

“那你爸呢？”

“离婚了啊！我10岁他们就离了，开始还给我和我妈打钱，后来就不管我们了，我就稀里糊涂的高中毕业了，随便找个大专就上了。”

黄柯心里一揪，果然是这样，是自己那个电话害得郎秋变成现在这样。

“大叔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郎秋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你是不是我妈的一个相好的，或者你才是我亲爸？”

“滚蛋！”黄柯侧过身：“我是你师父！”

“啥？师父？什么师父？”郎秋瞪大眼睛，一脸的疑惑。

黄柯却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对不起！”

“神经病啊？”

“郎秋，你相信一个人可能有另外一种身份吗？”

“相信啊！”

“嗯？”

“你看我就是，我在网上就是兔baby——那视频你看了吧——在网上可能就是那种风骚的擦边女，可现实中呢，我就喜欢一个人呆着，总想看看书，可总是看不进去，生活中呢，就大专时有过一个对象，我现在就想着遇到个白马王子，能幸福的过一辈子那种，网上那些全是生活所迫，这行虽然低俗，可还挺赚钱的，我也快三十了，干不了多久这个了，我就想攒点钱，自己买个小房子，然后开个小花店，和我的白马王子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唉，可惜身边出现的全是老色批。。。”

听着郎秋絮叨，黄柯的心越来越疼，本不该是这样的，郎秋应该是那个哭着叫自己一定回来，笑着说那就去吧，那个知性可爱的女孩子，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可是，全被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毁掉了。

“郎秋。”黄柯打断了她：“我想和你说一些事，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保证是真的，我和你有着一些很特别的缘份，我想给你一点钱，然后你可以不再做这个直播了，然后可以开自己的花店，然后你可以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你愿意吗？”

郎秋愕然，半晌道：“你想包养我？”

“。。。。”

“我都快三十了，陪不起你们这些老爷们玩这些，你去找那些小姑娘去啊，十八九二十多有的是愿意的，多漂亮都有，在这找我干什么？”

郎秋说着，起身收拾自己的包，看着咖啡又看看黄柯的脸，终于还是没动手，猛推开椅子，迈着大长腿走了。

“不是，你没理解，我是不要任何回报的那种！”

“滚——”

看着郎秋离去的背景，黄柯有些无措，他真是好心。

听着她述说自己的经历，黄柯感觉很可怜，他想尽力的帮助她，可还是搞砸了，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真的不该有这样的卖弄风骚的人生！

——虽然她说的那些，其实是很多女孩真实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