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到云容正面，抓着后者肩膀盯着眸子。

“老板娘，你听好了，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肮脏的从来不是你，是那群畜生，是这座唤孽，现在的你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有我，还有素茗，还有槊逢，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好吗？”

生关切的眼神中带着悲伤，他不知道老板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看到她脸上，眼中的痛苦与悲伤。

云容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生的肩膀上，失声痛哭，两只手死死抓住生的后背，似乎松开就会失去。

生什么都没再说，轻轻地环抱住云容，拍着后者的后背。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早些遇到你们…”云容断断续续哽咽地说。

她抬起头看着生，原本精明干练的美妇人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哭的红了眼眶，哭的嘴唇颤抖。

之前云容靠着的地方已经被她哭湿了一大片，自己可能还想再靠一会儿，但怕给生添麻烦。

“生，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你……”

生不知道她说的早些是多早，或许，是生前吧。

“老板娘，我请你去望月酒楼喝酒吧，我也攒下了不少银子，我们点上两壶女儿红，喝完了，你再告诉我，好吗？”

生想要知道一些关于云容过去的事情，更了解对方，但如果对方拒绝，生也不会追问。

“生，我想先歇两天，你等我些日子，我们再去望月，可好。”

云容望着生，如同凄婉诗词中悲伤的女主角，令看到的人心生怜悯，但在生眼里，只有对过去的感伤与绝望。

“好，好。”生连忙答应。

“素茗。”

随着云容的呼唤，素茗也凑了过来。

“老板娘……”

“我们这茶店关门几天，你好好休息吧。”

“好……”素茗也异常难受，呼吸都不再流畅。

云容缓缓起身，有些踉跄地走向柜台，坐到了柜台后面。

她抬起红肿的眸子，看着生露出一抹微笑：“天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反复确认老板娘状态后，才应后者要求与素茗一同离开。

茶店中，天色渐暗，云容在柜台后面坐了两个时辰，也有些疲惫了，她缓缓起身，身体踉跄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力气，扶着桌子才站了起来。

她推开茶店的门，望着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面有隐隐绰绰的烛火，街上行人稀稀落落，似乎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云容凄婉的脸上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只可惜没人看到，自己也看不到，那是多么强行，多么悲戚的笑容。

我为什么没能早些遇到他们，我为何没能早些遇到生……

云容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栋简单的房屋，这是自己在东城买的第一处房子，自己的避风港。

云容躺在床上，想要沉沉睡去，可每当闭眼的时候，都会看到自己丑陋的过去，为何当初，自己没能遇到现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