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愣着,他醒了,赶紧去把镇静剂再拿来一些,一会还要给那手术患者用,立刻马上!”梁清贤向其身旁的助理医师吼道“醒来就好,小兄弟,幸好这患者的手术还没进行到要用到镇静剂的地步。”
陆蚀渊在昏头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大概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险些闯了大祸。
但他没有办法,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本想开口说话,用手拨弄开死死钳制住自己脖颈的那根机械防暴叉,却惊地发现…
自己的左手动不了了,任凭他如何努力地去操纵,有反应的,也仅仅是自己的右手。
朝左侧看去,病号服的臂膀处有一道被灼烧出的痕迹,像是被激光切割过一般。
他急忙用右手拉下了病号服已经断开的左袖,却发现自己的手十分惨白,变得青紫,渗透出了一些黄豆大小的斑点。
他急忙地看着梁清贤,但梁清贤早已继续去为那个曾吐血的男人继续手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的事情。
陆蚀渊说不出话,只能努力呜咽发出声音。
梁清贤好像注意到了陆蚀渊的动静,便缓缓说道:“小兄弟,你得理解,我手下这位患者突然就快要不行了,我必须立刻给他接上临时血泵。
你别急,你的事情我晚点会帮你的,你那背上的异常之物现在似乎稳定下来了,幸好它杀掉的不是我的助理,不然这男人…哎。”
陆蚀渊听着这些话,只好强行用尽全身气力,用右手掰开了机械防暴叉。
但眩晕感迟迟没有褪去的景象,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术室门口,是一男一女两具被贯穿出孔洞的尸体,看着像是这塞南城里的普通市民,与其它死的伤的医护员不同。
陆蚀渊在昏沉中回忆起了梦境最后那个细节,细思恐极,脸上布满了阴霾。
这幅场景,跟梦境里在北良村中的经历有些微妙的地方重合了起来。
莫非,这两具尸体…
想到此处,陆蚀渊又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
“应该只是…普通市民吧?”
那种哭笑不得的情绪此刻跟那梦境中重合、交织起来,陆蚀渊咬着牙,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的手也如梦境一样像是废了一般,使不出气力来。
…
在陆蚀渊依旧无法习惯这阵阵袭来的迷惘昏厥之时,整个建筑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仿佛是受到了什么物体的冲击一般。
除了梁清贤外,所有人都相互四目相对,纷纷疑惑的好奇着发生了何事。
“别分心!”梁清贤见他们如此,大声说道“先给我把人救活了!”
闻言,那些分了神的医生便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但事态的发展,并不能如梁清贤所愿,天花板上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冲击声,陆蚀渊隐隐看到,手术室远处的天花板已经溢裂开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浑身黑亮,体态怪异的黑影就从天花板上的裂缝坠下,直直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即使头昏脑胀,两眼有些昏花,但那黑影的两颗冒出红光的眼珠子提醒了他,陆蚀渊没有忘却这诡异的体态与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他知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