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养的鸡鸭,除了他每天给加点水之外也不用另喂食物了,只要吃那些蝗虫就行了,不过鸭子还好,等到蝗虫变成红色的时候,就会分泌一种物质,抑制鸡对它们的食欲,到那时候就只能把鸡杀了吃。
虽然他这具身体不是那种从不事农桑的文弱书生,但这几天的连续白天挖虫卵、晚上烧蝗虫还是让他精神疲惫、胳膊酸疼,手也被磨的死了好几个水泡。
远处传来让大家收工回家午休的喊声,他听到后也不顾及形象一屁股坐在田边的石头上。
“季秀才累了吧,我看还是回家好好歇歇吧,下午就别来了。”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看季临清不顾形象的瘫坐着,双手拄着铁锹看着季临清说。
“我看也是,都干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像我们是干惯了农活的,再累坏了。”一位妇人听到声音从不远处走来。
“是啊,我听说这法子一开始还是季秀才想出来的,总不能想法子让人家想,事情也让人家办吧。”
“没错没错,这读书人干读书人的活,体力活就交给我们。”一个年富力强的汉子挥舞着胳膊。
“对,季秀才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
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村里每家每天都至少有一个人来参加集体的灭蝗,一开始季临清还游刃有余,连这几天下来确实是有点力不从心,听到村民都这么说他确实有些心动,而且他还要找找957所说的破解之法。
一群人结伴回到村里,他回去听到厨房有动静,知道沈鱼是在厨房里煮饭,这段时间他回来的都比较晚,一般都是沈鱼蒸米饭或者热热他之前做的馒头、饼之类的,等季临清回来再简单炒个菜。
今天一进厨房门就见沈鱼被锅中四溅的热油崩到,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过沈鱼的胳膊,虽然手上只是有几个绿豆大小的红痕,换做是他他根本不会在意,但出现在沈鱼的手上就让他觉得十分刺目。
拽这沈鱼一言不发的走到离水井最近的抄手游廊处,留沈鱼站在游廊里,自己掀开竹帘到水井边打水,虽然此时没有出现水泡,但还是要降温。
沈鱼看季临清的样子不敢出声,默默站在原地,季临清打上一桶水,拎回了游廊里,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在冰凉的水里左右晃动,让水流能够带走热油留下的温度。
前天沈鱼再次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学做菜的想法,他知道沈鱼是心疼他每天回来还要炒菜,但还是在床上狠狠的收拾了沈鱼一晚,直到他最后含着泪说自己不学了才放过他,没想到今天偷偷做菜不说还被烫伤了手。他在心里生自己的气,脸色自然也算不上好。
沈鱼从来没见过季临清这幅不苟言笑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不顾季临清的意愿偷偷做菜,然后还搞砸了,心里忐忑不安。
季临清还在生自己的气,自然也就忽略了沈鱼的情绪,给沈鱼的手降完温把沈鱼送回房里,他就转身去厨房了。
锅中只放了一把白菜,已经糊了,季临清把锅刷干净,然后又把菜板子上沈鱼切好的菜重新起锅烧油炒了炒。切了一个咸菜。
这才端这饭菜回了屋,吃饭时他看着沈鱼一直低着头小口吃碗里的米饭,也不夹菜。他歪头一看,才发现沈鱼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欲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