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沈鱼躺在床上，自从和季临清成亲以后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分开，只是少了一个人，他却感觉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院子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他坐起身刚要去查看，正好季临清推门进屋。

“夫君回来了？”沈鱼开口，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

“阿鱼，吵醒你了吗？”季临清关好门，在牛车上颠簸了一天灰头土脸的，他怕弄脏床也没有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的站在床边。

“我还没有睡着，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沈鱼坐在床边，想到没睡着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把刚刚的疑惑问出口。

季临清把三人今天的遭遇讲给沈鱼听，沈鱼听着皱紧了眉头。

他虽是个哥儿，但从前在家中父亲跟哥哥谈论朝堂上的事也从不避讳他，也听父亲说过不少尸位素餐、瞒上欺下之人，皇帝年轻时也曾有开创盛世的抱负，可也许被皇权眯了眼，老了之后只顾贪图享乐，所以鱼肉百姓的官员比比皆是，京城的官员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了，父亲虽官至宰相，但到底还是人臣……

季临清看沈鱼皱着眉头，上前想为他抚平，手伸到一半又收回了，沈鱼不解的看他。

“阿鱼，我身上脏。”季临清展开双臂让他看，衣服上有肉眼可见的浮土，还有些绿色的蝗虫血迹。

“那我去给你烧水沐浴，累了一天了，泡一会解解乏。”沈鱼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季临清赶紧拦住他：“阿鱼，我已经让长柏烧了，你就乖乖等我回来。”

“好。”

季临清去了厢房沐浴，等他回来，沈鱼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季临清轻手轻脚的上床，在沈鱼的唇角轻吻了一下，然后搂着人躺下：“晚安，阿鱼。”

……

第二天沈鱼睁开眼发现季临清还在床上，他闭着眼，呼吸节奏规律平和，显然还在睡梦中。

沈鱼很少有机会看到季临清睡觉的样子，因为早上季临清总是比他先起，晚上大多分为两种情况，要不然是一起入睡，要不然就是房事后他累的先睡着。

他侧过身子，目光柔软，不由得用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

眼前的人发出动静，像是要醒来的样子，他呼吸一顿，赶紧闭上了眼睛。

季临清睁开眼，目光清明，完全没有半点刚睡醒的朦胧，显然他已经醒了半天。

看着沈鱼的睫毛颤啊颤，季临清心中好笑，这个小傻瓜，装睡都装不好。

“既然阿鱼没醒，那不如做点什么。”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假装小声的开口，沈鱼的睫毛颤的更加厉害。

“偷偷亲一口，阿鱼肯定也不会发现吧。”说完他看着沈鱼渐渐红起来的脸，勾起了嘴角，随后就低下头。

沈鱼听到季临清的话，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脸颊完全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他尽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不被发现，身体却事与愿违的僵硬起来。